“就憑我們這二十幾個人想強攻總統官邸,難度是不是大了點?”顧惜風嘲諷了一句,然後蹙著眉頭說道:“撤吧,這是頭兒的命令。”
“又撤?”
“撤個錘子噢!”
通話系統內響起七組隊員們惱怒的抗命聲,不知道是誰壓低聲音格外鬱悶地說道:“每次正經要打仗的時候,頭兒他都要咱們撤,把活兒自己接過去幹了,3320那次,進帝國那次……我嘀他嘀的,我們這些傢伙真是沒用的攪屎棍啊?”
顧惜風明白隊員們此刻的心情,對於許樂每逢關鍵時刻便扔掉隊員自行去扮演孤膽英雄,誰都知道那是因為他擔心隊員們出事兒,但誰都沒有辦法接受自己沒辦法幫到許樂。
“頭兒不喜歡帶我們玩,咱們能怎麼辦?”藏身在財政部大樓倒數第二層洗手間內,負責整個團隊系統溝通的他,略微停頓片刻後,終究還是回覆了臨時指揮官的角色,沉聲說道:“全體都有,迅速撤離,重複,迅速撤離現有位置,記住這是命令。”
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所以聯邦部隊必須聽從總統先生的命令,而對於七組來說,許樂和白玉蘭的話才是不可抗拒的命令,所以哪怕心中有再多的憤怒擔憂不甘,隊員們依然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完裝備,準備撤離各自所在的位置。
就在這個時候,正在銷燬二十四小時電子資料的顧惜風,聽到了地面遠處傳來的刺耳剎車聲。隔著洗手間的窗戶,看著正源源不斷自各處街口湧來的部隊,他的眼瞳急劇縮小,終於明白為什麼許樂要命令他們先撤。
這當然不是演習,這是一次標準的軍事行動,面對著超過兩千人的聯邦精銳部隊,還有那些在夜色中蓄勢待發的重火力裝甲車,七組再強悍,也只不過是大浪之前的一艘小木船,怎能抵抗?
顧惜風盯著正向財政部大樓衝來的聯邦士兵們,忽然對準左衣袖的那顆金屬扣沉聲說道:“再次重複頭兒的命令,不準抵抗!不準抵抗!”
……
這是一次保密等級極高的秘密軍事行動,此項軍事行動調集了第三軍區鐵七師及首都警備區警二師、衛一團的精銳忠誠部隊,在行動開始之前,只有這三支部隊的最高軍事長官才知道今夜行動的具體內容。
甚至此次秘密軍事行動全部依靠的是口頭傳令,沒有無線電呼叫,沒有電子存檔。部隊甚至沒有啟用軍事指揮系統,沒有動用機甲,就連那些裝甲車和軍車裡的遠端控制系統和晶片,都被拆的乾乾淨淨!
空氣裡沒有命令聲,沒有指揮系統特有的電噪聲,只有標準的野戰手勢和手工光幕調整,逾千人的聯邦部隊,如同黑壓壓的無聲幽靈,迅速控制了總統官邸四周的所有通道。
西南角傳來了一陣零星的槍聲,然後迅速歸於平靜。
部隊中一名參謀軍官壓抑著對此次軍事行動的強烈不解和疑惑,快步跑到街畔一輛軍車旁,低下身體說道:“抓獲八名非法持槍軍人,比計劃中少了十四人,正在繼續搜捕之中,不知道為什麼,被抓捕的那些軍人,沒有人進行反抗。”
“另外首都警察總署已經派員警過來,國防部指調中心質問我們究竟在做什麼。”
車窗緩緩降落,露出杜少卿那張沒有一絲表情,冷漠到了極點的臉,他望著夜色之中的憲章廣場,並不關心首都警察總署和國防部方面的詢問,輕輕捏著墨鏡腿,問道:“剛才那槍聲是怎麼回事?”
“有名七組隊員試圖翻牆逃跑,被衛一團的狙擊手傷了腿。”
“人有沒有事?”
“問題不大。”
“不錯。”
杜少卿推開車門走了出來,說道:“我始終堅持認為那些傢伙算不得真正的軍人,但正值與帝國作戰時期,那些傢伙證明了自己的戰鬥力,部隊需要他們活著。既然他們不反抗,注意他們的人身安全。”
“是,師長。”
參謀軍官望著向總統官邸方向走過去的師長,疑惑不解地搖了搖頭。
……
抽完了那根菸,又點燃了一根菸,看著火線在那三個七字上面逐漸延燒,許樂的眼睛眯了起來,拿到面前認真地端詳著,似乎要從這上面看出什麼百思不得其解的秘密。
時間嘀嗒嘀嗒地過去,書房靠著走廊的大門始終沒有人推開,只是隱隱傳來整齊而令人心悸的沉重腳步聲,坐在沙發上的他盯著燃燒的三七牌香菸,搖了搖頭,罵了幾句關於嘀嘀的髒話。
不需要老東西幫自己去看,許樂也能準確地判斷出,門外那些士兵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