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大門處的合金杆,然後伴著令人耳裂的剎車尖鳴和滿大院都能聞到的輪胎焦糊味,停在了石階之前。
第一軍區特種警衛團的軍官試圖阻止性闖進將軍的辦公室,李封臉色鐵青,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那彷彿像導彈般恐怖的鐵腿,沒有任何人敢攔,軍官們狼狽避開,所以堅硬的靴底直接踹在堅硬的門上,踹的門片片碎裂,勁氣四濺,擊打在四面八方,割的那些軍官身上多了好幾條血口子。
聯邦參謀聯席會議主席李在道,疑惑地取下眼鏡,看著門口的暴烈景象,看著自己的兒子,皺眉不悅說道:“你能回來這麼快,我很欣慰,但身為軍人,你什麼時候能把這種暴戾的性情改改?如果你爺爺還在,看到今天的你一定非常失望。”
李封看著桌後依舊風度翩翩的父親,自十二歲便暴戾強悍的心臟忽然間覺得無比悲慟,嘶啞著聲音吼道:“如果爺爺還活著,他肯定會親手斃了你!”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一百九十章 我的戰鬥(二)
兩句對話,一瞬間。
父子二人同時明白了很多事情。李封終於明白為什麼在過往這些年裡,那個西林如虎的男人會要求在外界尤其是在費城面前保持距離感,李在道則是極快地捕捉到李封的憤怒由何而來,震驚地發現原來他和那個死在古鐘號上的男人間竟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李封沒有質問辦公桌後的父親,那場古鐘號大爆炸和他有什麼關係,因為他知道那只是徒然,只是用極其複雜的情緒看著他。
李在道也沒有解釋什麼,平靜地望著李封,瘦而有力的手指下意識裡重重叩擊著辦公桌光滑的桌面。
李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副充滿爆炸力的魁梧身軀充滿了男性的強悍意味,他擰著眉,瞪著眼,聲音如鋼鐵磨擦:“我十二歲離開費城前往西林,在我的春春期成長階段,有一個強大的男人背影一直在眼前,我向他學習,試圖趕上甚至超越他。我從來沒有想過,那個如此強大的男人,居然會因為如此噁心的陰謀而死亡,所以我很憤怒。”
李在道沉默打量著自己的兒子,眉尖微挑,頗堪捉摸地捕捉著他最真實的情緒,悠然說道:“我是你父親。”
“現在我更希望他才是我父親。”李封的眼光彷彿要燃燒起來,盯著辦公桌後的他,極深處有極複雜的感情。
李在道緩緩合攏自己雙手,微偏著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指間的皺紋,似乎在消化最令自己驕傲的兒子給予自己最沉重的心理打擊。
片刻後他抬起頭來,極具智慧和決斷力地中斷關於古鐘號和那頭老虎的爭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漠說道:“你應該已經看到總統先生和我簽署的命令,那就準備做戰吧。”
“做戰?”
李封的聲音尖銳起來,年輕人特有的暴戾陽剛忽然全數化作了極深沉的嘲諷和悲哀。
他看著桌後的父親,聲音沙啞說道:“為了戰艦強行登陸墨花星球,地面接應部隊死了很多人,結果我卻接到了馬上折回的命令……我這時候本應該在那顆星球上,和那位帝國的公主殿下決一死戰,你們卻要我回到這片令人噁心的土地上去和許樂做戰?”
“這裡不是我的戰場,這也不是我的戰鬥。”李封緩緩戴正軍帽,準備離開這間讓他有些艱於呼吸的房間。
“我不是以父親的身份在請求你。”李在道將軍面無表情望著兒子的側影,聲音毫無情緒起伏:“我是以聯邦參謀聯席會議主席和第一軍區司令的身份命令你。”
他從桌後站起,整個人平靜尖銳似沉睡多年的冰稜:“李封上校,記住你的身份,你是個軍人!”
李封魁梧的身軀驟然緊繃,那張滿是朝氣暴戾情緒的年輕的臉上忽然抽搐起來,在這一瞬間,他調動了身體內恐怖的力量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然而片刻後,他竟然唇角微翹,有些神經質的笑了起來。他轉過身望著父親,天真而詭異的微笑說道:“我同意。”
看著肢離破碎的辦公室大門,盯著李封離開後的地面,李在道備容平靜,沒有讓下屬軍官們看出任何問題,內心卻已經生出無限警惕,甚至還有淡淡的悔意。
他警惕於那頭西林老虎居然在費城注意之外,擁有了對李封如此大的影響力,雖然那頭老虎已經死了,但這種影響卻惡劣地延續到了現在,以至於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把兒子從前線調回來對付許樂,可能是犯了一個很不可原諒的錯誤。
除了這些情緒,李在道的心中還有一些極淡的感傷,所謂中年正是老年的開端,李封剛才那段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