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邊境太空檢查站裡,當那群百慕大小學生唱二十七杯酒的時候,有一滴眼淚從你的左眼邊緣滑了下來。”
聯邦中央電腦用最精確的時間倒溯以及畫面重現能力,讓某人陷入了沉默。
片刻沉默之後,許樂重新開始地下通道內的行走,微垂著頭低聲解釋道:“是這樣的,那個時候沒有睡好。”
老東西沉默了一段時間,忽然說道:“施清海死後,你一共說了一百一十四次‘是這樣的’。”
許樂沉默不語,把悲傷藏在心裡,向著通道那頭的七組隊員們走去。
揹著雙肩揹包的年輕軍官,自萬里之外歸來,一路披星塵日影,站舷窗之前一搖頭,無數彈痕如破風箏亂飛,一低首,聯邦戰艦變成沒有動力的破銅爛鐵,挺直了身軀,沒有流淚,為的就是給朋友送行或是問一個道理。
是的,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的。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一百四十五章 探京營(上)
當許樂走出地下通道,被十七師一團團長赫雷及前七組的成員們接過雙肩軍用揹包時,在遙遠的太空那頭,那三艘來自偏僻軍事基地的戰艦,沉寂多日的多引擎群組,終於伴隨著低沉的嗡鳴聲重新啟動。
在過去的這些天裡,這三艘執行秘密軍事任務的戰艦,失去了全部動力,只能依靠維生系統最基礎層級的運轉,來維持艦內戰鬥人員的生存,三艘戰艦就像是三個巨型的鋼鐵垃圾,無助地懸浮在宇宙之中,無法移動,也沒有辦法將窘迫悲哀的狀況通報給聯邦軍方上層。
當戰艦重新擁有動力,似座冰雕忽然間擁有生命力活了過來後,那位頭髮數夜漸白眼窩深陷憔悴不堪的滿桂艦長,在第一時間內把情報傳回了首都星圈。
……
首都特區西山賓館戒備森嚴,東南角那片密林裡隱藏著幾間獨幢建築,聯邦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李在道將軍擁有其中的一幢。
這一天清晨,他終於收到來自遙遠星空的訊息,知道那份阻截計劃已經流產,同時也隱約明白了為什麼那三艘戰艦居然會無聲無息地失蹤這麼長時間。
他倚靠在淺灰色的布面椅中,表情平靜地望著窗外的春林,並不像忠心的部屬們表現的那般緊張不安,大概是因為事先他對這個最壞的結果已經做出過預估,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憲章第一序列許可權,物理操作,遠端控制,好像我們面對的是一個很麻煩的局面,一個從來沒出現過型別的敵人。”
李在道將軍握著電話,對那頭平靜說道:“上次開會的時候,我曾經說過,關於許樂上校的許可權一事,我會想辦法解決,但在我想出解決方法之前,我想憲章局應該在控制他的許可權方面做出自己的努力。崔局長,這方面你是聯邦無可質疑的專家,希望您能多用心。”
……
面對著三艘聯邦輕羽級戰艦,那位年輕軍官就這般冷漠地闖了過來,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他的身上似乎具有某種能力,可以讓那些細束空間彈失去座標,可以讓機甲釋放艙內的程式亂成一團麻,他似乎可以讓所有的機器裝備在瞬間失效……
這是什麼樣的情況?超能力還是上蒼的眷顧,抑或是那些神秘未知的命運在起作用?
對於聯邦軍方那些執行此次秘密任務的人們來說,發生在許樂身上的事情無法理解,除了軍神接班人之外,又有了某種令人心悸的詭異色彩,塗抹在了他的身上。
……
崔聚冬一夜未睡,他盯著憲章局大樓外那條筆直的只能進不能出的道路,保持著站立的姿式長達數個小時。他比任何人都更早一步隱約捕捉到這件事情裡隱藏著的恐怖訊號,在李在道提醒之前,他已經感到了渾身寒冷,就連小指末端的面板都開始發麻。
走出辦公室,倒了一杯滾燙的咖啡,勉強堆著笑容與局裡的工作人員們打著招呼,崔聚冬向憲章局大樓下層走去,走進專屬於他的電梯。
速度已經超過了戰機起飛時的速度,電梯間內的燈光卻依然沒有絲毫閃爍,凝結著聯邦社會幾乎所有尖端科技文明的憲章局,絕對不會在這些細微方面出問題。
崔聚冬盯著快速變幻數字的顯示屏,表情非常凝重,凝重之中甚至還有些不易引人察覺的恐懼。
作為憲章局代理局長的他,也不是非常清楚聯邦中央電腦本體所在的核心區域,究竟已經深入地下多少米,或許資料上面有答案,但他習慣性地不去查閱,因為他有輕微的懼高症,對於每次長達數分鐘的極速入地之旅,總是無法適應。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