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是你要的血清蛋白和抗凝劑,還有三份重劑錫片。”黃麗從包中取出藥瓶,疑惑地看著床上的施清海,問道:“你為什麼要這些東西?”
“我有DVT。”
施清海開啟藥物開始服用,沒有把謝謝二字說出口,心裡卻清楚,即便是陸軍總醫院,想要弄到這些軍用藥物也非常困難,面前這個可愛的護士小姑娘,可以說是天真幼稚好騙,但這何嘗不是一種純樸乾淨的善良。
“深靜脈血栓?”黃麗努力回憶著護理系選修藥劑學上面的內容。
“是的,你看我現在這種狀況又不可能去洗血,只好用藥物頂著。”施清海皺著眉頭,強忍著藥物在胃部造成的灼燒感,沉默片刻後捲起衣袖,望著她誠懇說道:“黃麗,能不能幫我驗一下血?”
“沒問題,電子頻譜儀就在隔壁。”
黃麗甜甜一笑,極為麻利地取出取血針和束縛帶,套在了施清海的手臂上,纖細的手指在他光滑的肘彎中快速摩擦。
“可能需要動用離心泵。”施清海看著鮮紅的血液緩緩進入她手掌裡的小細透明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可能需要一整套蛋白壓解程式,所以必須做血清常規化驗。”
“蛋白壓解程式我不懂。”黃麗取下抽血計,望著他問道:“需要什麼儀器和藥劑?”
“呆會兒我給你開單子。”施清海回答道。
黃麗下意識裡又捂住了額頭,淡粉色的護士帽快要傾落在烏黑的秀髮之後,她瞪圓了雙眼,帶著股傻乎乎的勁兒感慨道:“你怎麼什麼都懂?難道軍校裡面還教臨床醫學?我看你的水平,完全可以進我們醫院當主治醫師了。”
施清海很習慣小女孩兒用崇拜震驚的目光望著自己,倚在床頭笑著回答道:“誇張了不是?我說過很多遍,我可不懂生孩子。”
時間已經入夜,休息室內響起壓抑的咳嗽,施清海抹掉額頭上因為疼痛而滲出的黃豆大小的汗珠,在護士姑娘心疼的幫助下,沉沉睡去。
……
被張小萌的電話驚醒之後,許樂再也無法入睡,穿著睡衣的他叉著腰站在視窗,看著西林落日州那輪剛剛探出頭來的朝陽,濃眉蹙的極緊,憂慮地根本不像是他。
壓抑著心頭強烈的不安,扶著後腰像石頭一樣等待了四十幾分鍾,首都特區那邊終於有了迴音,顧惜風在影片郵件中報告,昨天上午十點鐘開始,聯邦調查局沒有提高安全等級,但很明顯三個州的大樓有異動,可是出現在計劃外區域的,偏偏是一軍區特種軍戰室的特情人員。
至於施清海的下落,顧惜風沒有任何頭緒,或者說整個聯邦政府都沒有答案,因為他監聽的那些部門似乎也正在尋找某人,試圖確定某人的生死。
因為關係到施清海的安全,許樂根本沒有理會部隊的規矩,直接聯絡上已經回到S1的七組隊員,要求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那個傢伙,然而令人不安的是,顧惜風熊臨泉他們沒有找到任何痕跡,自然也無法給予施清海任何幫助。
更恐怖的是,顧惜風已經確認,對施清海出手的並不是聯邦調查局,而是聯邦軍方的特戰部隊,這種特戰部隊和當年的七組很相似,最擅長的便是暗殺狙擊之類的特殊任務,所以許樂非常擔心那個傢伙的安危。
抱著腦袋坐回沙發上,窗外熾烈卻沒有什麼溫度的秋日陽光透了進來,將許樂半佝著的上半身在地上畫了個黯淡的影子,他沉聲問道:“你還沒有查到?”
詢問過後,聯邦中央電腦在他的左眼瞳中即時浮現出一行白色光符。
“查不到。”
許樂坐直身體,眼睛盯著菸灰缸上那半根一直燃燒卻忘了去抽的三七牌香菸,聲音微啞質問道:“你怎麼可能查不到!”
“就是查不到,公民施清海的晶片訊號中斷,無法定位。”
許樂的眼角神經質地抽動了幾絲,嚥下口水,艱難問道:“他是不是死了?”
憲章電腦停頓了相對而言比較長的時間,回答道:“應該沒有,只是無法定位。過往數萬年裡面,這種情況並不少見,比如重金屬礦層的遮蔽,比如訊號中繼站被電磁風暴干擾。”
“但已經快一個小時了,這種長時間無法定位並不常見。”許樂仰躺在沙發上,眼眸裡沒有什麼表情,說道:“當年你通緝大叔,他用的是晶片置換,所以你無法追蹤。這種長時間無法定位算什麼?”
“異常情況一至七十一號,曾經研發出一種微型訊號遮蔽儀,更準確地說是一種幔波偽裝儀,這種儀器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