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聲音響起,一片安靜。
一分鐘後。
“不用害怕,我是好人。”施清海緩緩收回堵在女孩兒嘴唇上的那根食指,溫柔解釋道:“我知道我出現的有些唐突,請你原諒,實在是有些迫不得已的理由。”
也許是因為施清海坐的太穩,顯得從容不迫,磊落光明,也許是因為他笑的太迷人,如桃花盛開於春風之中,讓人生不出絲毫猜疑,也許是因為他說話的語氣太平緩,輕柔地像是柳樹在湖面輕輕拂動,也許只是因為施公子長的實在太英俊,英俊的程度到了沒有人會相信他是個壞人,更沒有人相信以他的長相還需要去劫色。
所以那位長著幾粒可愛雀斑、面容清秀的小護士,雖然剛才那瞬間已經被嚇得眼眶含淚,卻異常奇妙地就被一根無力的食指封住了將要脫口的尖叫聲,神情漸漸變得平緩起來。
“你好,這是我的證件。”施清海艱難地從上衣口袋裡取出證件,遞到小護士的面前,微笑說道:“我隸屬於第一軍區特種軍戰室二處,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受了傷,所以來到這裡。”
護士姑娘確認證件沒有什麼問題,警惕而不安地看著他,說道:“那我去替你喊醫生。”
終究還是不敢和一個陌生人呆在狹窄單獨的空間中,哪怕他長的再好看,沒有尖叫已經算是相當給面子,護士姑娘很想馬上離開。
但施清海不會給她離開的機會,捂著胸口,抿著薄唇,啞聲說道:“不能登記,不能讓人知道……因為我執行的是秘密任務。”
護士姑娘蹙著眉尖,緊張地看著他和他身後那把明顯可見的手槍,腳步緩緩後退。
施清海像是根本沒有看到她的動作,低聲繼續說道:“你已經查過我的證件,但我的證件不能用於登記,因為那樣就會曝露我的真實身份,同時我所調查的物件,在政府內部擁有相當大的權力。”
“這聽上去是不是太荒唐可笑了?”他忽然抬起頭來,很疑惑地望著她問道:“因為太像電影裡面的臺詞。”
護士姑娘被他抬頭的動作嚇了一跳,聽到這句話後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旋即再次警惕,藏在身後的右手已經摸到了把手上面。
“聽上去確實很荒唐。”施清海苦笑說道:“現在新聞媒體都已經沒有人報道這件事情,人們早就忘了。”
“什麼事情?”護士姑娘好奇問道,其實只是為了掩飾自己握住門手的動作,這是一個雖然有些花痴但足夠聰明的姑娘。
“這個不需要保密。”施清海痛苦地低聲咳嗽兩聲,當著護士姑娘的面將手槍塞進被褥下面,低聲自嘲說道:“我在查西林的案子,古鐘號的事情。”
一陣沉默後,護士姑娘問道:“許樂上校曾經查過。”
“是啊,所以他被驅逐出了首都星圈。”施清海沉重說道,心裡痛罵著那個小眼睛朋友。
“可我幫不了你什麼。”護士姑娘很堅定地說道:“你的傷口在流血,我堅持應該喊醫生來替你包紮。”
“護士小姐,我選擇你就是在賭命,我在總醫院的事情,只能你一個人知道,如果讓別人知道,我賭輸,命就沒有了。”施清海肅然望著她,一字一句說道:“如果你堅持去喊人,那能不能讓我離開。”
護士姑娘手掌輕輕扭動著門把手,看著面前這個英俊迷人的聯邦軍官,心情有些緊張,有些不安,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施清海所說的這些真七假三的謊言固然是關鍵,但剛才說過,他不會給她離開的機會,所以他直接昏了過去。
護士姑娘愕然望著昏迷在床上的男人,看著他如花般的眉眼迅速黯淡,不由緊緊握住了拳頭,根本忘了轉身離開。
……
十分鐘後。
“少校,剛才看證件,只有公民編號,沒有姓名。”
“我們是特戰室,經常需要偽裝身份,所以姓名經常換。”
清秀的護士姑娘鼻樑旁的雀斑可愛地挑了起來,她不安地望了一眼門外,又低頭繼續替施清海腿部的傷口止血,小心翼翼問道:“我能知道您的姓名嗎?真的那個。”
施清海舒服地半倚在護士姑娘的休息床頭,微笑回答道:“我叫公子施。”
“龔子思?好複雜的名字。”護士姑娘抬起頭來,望著他微笑說道:“叫你老龔好不好?”
施清海眯起那雙迷人的桃花眼,笑眯眯極緩慢地回答道:“好啊。”
護士姑娘這才發現這個稱呼有些問題,害羞地低下頭去,半天沒有開口說話,直到將傷口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