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達憤怒的回罵聲經過通訊器,在綜合館光幕旁的揚聲器裡響了起來,響徹了整個闊大的建築空間。雖然梨花大學和第一軍事學院在中控室負責此次機甲表演控制的教師們,在第一時間內反應過來,掐斷了這個沒腦子傢伙的憤怒罵聲,卻也只是掐掉了幹一架最後的一架二字。
梨花大學綜合館頓時陷入了死一樣的沉默,無數的眼睛都盯著全封閉的機甲對戰室,如果對戰室不是用超強合金建造而成,只怕此時早已經在怒火下融化了。這是梨花大學的主場,第一軍事學院來的交流學生卻是如此囂張,誰還能忍得住。雖然對於安達暴怒下的挑戰,誰都知道沒有人可以應戰,但大學生們自有自己思考問題的邏輯,心想聯邦政府他媽的把這麼難得搞到的機甲,全部弄到你們三院和西林軍校去了,我們這輩子摸都摸不到一下,你居然還向我們挑戰?
這等於是有女朋友的人向光棍們挑戰做愛時間長短……一樣令人不能忍受!
極短暫的絕對沉默之後,是忽然之間的情緒大爆發。就算先前還有很多學生保有了對第一軍事學院的尊敬,但在此時,這些尊敬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更何況梨花大學本來就是喬治卡林主義最盛行的學校之一,對他們眼中聯邦走狗三院的學生,更沒有任何好感。
“乾乾幹,幹你媽呀……”這是很簡單粗暴的回答。
“搞……臺機甲來……幹?喲,我今兒才第一次知道,原來開著機甲也能做愛。是不是你們學校向來有這種傳統?我就奇了怪了,穿著機甲怎麼做愛?你是不是要表演一下給我們看?”這是很尖酸刻薄的回答。
“問題是聽說第一軍事學院機動系只有男生。”這是更惡毒的起鬨者。
“同性機甲做愛表演?這太他媽的難得一見了。”
大學城的學生們打架不行,但要挖苦人諷刺人,又哪裡是第一軍事學院那些天生軍官們所能抵抗。陷入抓狂狀態中的安達,憋地滿臉通紅,完全忘記了社會大學裡面根本沒有機動系,更沒有機甲這個東西,固執地按動了系統內一個綠色的按鈕,向梨花大學中控網中的任意一臺機甲發出了對戰的請求。
做完這一切後,安達傻乎乎地等著有人應戰,結果半天卻發現沒有什麼反應,他得意地輸入了一條指令,藍黑色的機甲伸出了一根大拇指,對準了天空。
他痛快地咒罵道:“一群小孩兒,罵的痛快,怎麼就沒一個敢出來。”
主通訊系統已經關閉,他說的話,那些透過光幕注視著對戰室內的學生們自然不知道,但數千人同時注意到了機甲的那個動作,那根翹起來,對著天空的大拇指。
對戰室外方一直注意著裡面動靜的周玉苦笑了一聲,心想安達每次發瘋的時候連自己都攔不住,這小子只怕還在得意梨花大學沒有人敢挑戰他,卻完全忘記了梨花大學根本沒有機甲。
看著機甲那根翹起來的金屬拇指,綜合館裡的罵聲漸漸平息,這不是什麼機語,這是很明確的一個手勢。
梨花大學的學生們不會幼稚到認為一院的那個傻逼會在自己這些人的痛罵中悔悟,從而翹拇指稱讚自己,他們都知道肯定後面還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都開始匆忙地在座位下面尋找趁手的傢伙。
果不其然,光幕上那個看著得意洋洋,十分欠扁的藍黑色機甲,忽然間氣息為之一變,顯得無比驕傲冷酷,緩緩地將右機械臂倒轉,拇指對準了地面。
這也不是機語,是很明確的手勢,代表鄙視蔑視的手勢。片刻安靜後,綜合館內眾人大譁,只見無數鞋往光幕上飛去,往設於地下的機甲對戰室飛去。有一個班的男學生,忽然發現了放置在座位後方的棒球棍,頓時化身為擲彈器,往下狂扔。
一時間,木棍如雨,落在全由金屬組成的對戰室上,叮叮噹噹有若雨滴墜荷葉,好不清脆動人。
然而,光幕上那個藍黑色的機甲依然得意驕傲冷漠地倒立著拇指,就像在不停地扇著梨花大學學生們的耳光。
就在這個時候,綜合館裡憤怒的聲音忽然小了起來,多出了無數震驚的呼聲和大喜過望的叫聲。主席臺上那些彼此都覺得很慚愧的兩院教授們,詫異地望向了光幕。對戰室外面那些第一軍事學院的軍官們也不解地望向了光幕。
光幕上,對戰室最深處的一道合金牆壁忽然緩緩拉開,一臺看上去有些笨重的黑色機甲,緩緩露出了它的身體!
隨著這臺黑色機甲的出現,所有的議論聲,所有的咒罵聲全部停止,綜合館內死一般的安靜,尤其是梨花大學的學生們,更是不可思議地看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