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學校。說不定會出事兒。”
許樂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卻也並不怎麼在意。畢竟時間過去了太久,而且他還在持續地思念張小萌。施清海看了明顯神思不寧的少年一眼,嘆了口氣,向著酒吧外走去。
“雙月節舞會的時候,我會和她在一起。”許樂對著他的背影說道。
“我倒希望她一腳把你踹開……另外,雙月節的舞會,我也搞了一張請柬,到時候見。”施清海夾著煙的手在腦後揮了揮,走出了酒吧。
施清海,聯邦調查局駐臨海州外勤辦事處四科科長,辦事處四科專職負責防範聯邦內部反政府方面的滲透及間諜活動。然而除了他的直屬上級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反政府軍派駐聯邦區的情報人員,或者說是間諜。
很多年前,施清海那個做著聯邦稀有工作——務農的父親因為莫名其妙的事故死亡,施家小小的農場被劃歸了聯邦某家大公司。從那天起,還是個孩子的施清海,便對這個聯邦喪失了所有尊重和信任。
在第一軍事學院讀書的時候,他的心理學教授發現了他,吸收了他,教育了他,讓他知道在聯邦中還有一些人正在為了消除法律掩蓋下的不公平而不停努力。這位心理學教授後來成了臨海州HTD局的局長,而加入了聯邦調查局的施清海也成為了一名間諜。
一個負責防範反政府勢力滲透的四科科長,本身卻是反政府軍的人,這個事實很荒謬,卻也說明了反政府勢力對聯邦不遺餘力的滲透。
能夠坐到施清海這麼關鍵位置的間諜,極為少見。這也說明了他的小心謹慎。正是因為有這樣的雙重身份和敏銳的嗅覺,所以哪怕聯邦調查局早已經終止了對張小萌的監控,他卻依然敏感地發覺到那個女孩兒的異樣——那是一種氣質,當年秘密前往S2環山四州接受短期培訓時,施清海不知道看到多少個像張小萌一樣願意為理想燃燒的年輕人,那種氣質再如何遮掩,也遮掩不住。
施清海並不喜歡這些年輕人,他時常嘲諷地想,和自己相比,這些人太不專業了。
如今的反政府勢力早就已經在內部隱隱分成了兩大派系,一派是以麥德林議員為首的溫和派,一派則是以反政府軍武裝力量為根基的激進派,施清海屬於反政府軍一派,在他看來,麥德林那個看上去道貌岸然的老東西,只不過和聯邦裡的議員一樣,都是些恬不知恥,只知道利用政治資源達到自己目標的無恥政客。
當然,畢竟大家都可能是在為反政府勢力服務,施清海沒有去嘗試探究張小萌的真實身份,然而今天晚上卻聽到許樂說……他的女朋友是張小萌!
這個訊息頓時讓施清海警覺起來,因為這關係到他的朋友。許樂的話快要說服了他,可他依然覺得事情有古怪,在雙月節舞會即將到來的時候,張小萌怎麼可能有理由去談一場風花雪月的戀愛?
鄒鬱進入了梨花大學,在施清海這種人的眼裡,自然也就確認了“太子”的位置,他判斷麥德林議員那邊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張小萌極有可能便是因為這件事情來的,所以他想不明白張小萌怎麼會在這時候弄出這麼一出。
其實這只是因為施公子忘了他一直以來相信的那句話:這些人太不專業了——而張小萌明顯就是其中最不專業的那個天真女生。
上車之前,施清海下意識裡用手指摁了一下左胸口袋,那裡放著他託人搞的梨花大學雙月節舞會的請柬,用的名義當然是他一貫出名的熱愛年青女學生。關於目標“太子”就在梨花大學的情報,他早就已經傳遞了回去,然而組織在聯邦內的人員太少,也不可能繼續查下去,他必須親自出馬到舞會上看看風聲。然而他的心裡一直有一道陰雲在浮動,組織上面的人收到情報之後準備怎麼做?難道真的只是想阻止國防部鷹派大佬對“太子”的影響?太子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除了鄒家兄妹,麥德林議員的人以及反政府軍都要去巴巴地討好?
如果是某個大家族決定性的人物,以推翻七大家為最終目的的反政府軍為什麼還要與對方搭上關係?他們應該不擇手段地刺殺對方才對。
施清海的眉尖好看地皺了起來,覺得事情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推斷。他對反政府軍的那些領袖們並不熟悉,也沒有太多的親近感覺,他只是願意為那些與聯邦作對的人們做些事情,可如果這件事情會把自己陷進去,他就要思考思考了。
隔著車窗玻璃看了一眼仍然在酒吧裡發呆的許樂,施清海搖了搖頭,只要不把這個傢伙拖下水就好,好在他和這件事情也搭不上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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