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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踏前,頂住了對方意圖進步的膝蓋。

鉤子猛一發力,繼續沉肘,卻因為許樂橫亙在前的那隻小臂而無法落實,如石頭一樣的手臂狠狠地砸在對方的左肩上,肘尖帶到了許樂的臉頰。

同一時間,許樂先前剎那還頂著對方膝蓋的左腿,卻猛地彈了起來,像一記飛石般,踹正了對方的胸膛!

鉤子一聲悶哼,退出了兩米之外,咳嗽連連。

從肌膚的第一次接觸,到最後分開,交手的兩個人全部在極小的範圍內格擊,依循著面板的觸感和肌肉的本能反應而動作,電光火石間便已結束。軍人鉤子一開始有些輕敵,而許樂則因為是抱著施清海而無法施展,雙方都有些吃虧,勉強算是打成了個平手。

鉤子看了看自己胸膛上的腳印,心中有些震驚,沒有想明白麵前這個面相普通的年輕人,反應怎麼會這麼快,腳掌從地面到踹中自己的胸膛,竟是快到令人有些眼花。而更令他感到無法解釋的是,這樣一個看似尋常瘦弱的身軀,怎麼會有如此抗擊打的能力。自己那一肘雖然沒有擊實,可是手臂已經砸了對方的肩頭,肘尖也帶過了對方的臉頰,如果換成一般人,只怕早就昏了過去,就算不昏,也一定會感到無比疼痛。

可是對面這小子的臉上居然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嘴裡破了一些皮,流了一些血,根本沒有倒下的跡像。看來鬱妹妹今天要收拾的人……不是什麼普通角色。鉤子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色,重重地向著自己的胸膛錘了一拳,憑藉力量的震盪生生止住了咳嗽,再次向著那個面相老實平凡的年輕人走過去。

許樂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出手,什麼時候出的手。他在心裡自嘲想著,低調啊低調,施清海啊施清海,狗屎啊狗屎。

對方要讓施清海吃屎,自己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花花公子被人拖到廁所裡去。雖說自己和他似乎只是酒肉朋友,可對方總歸是自己在異鄉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朋友。如果施清海這時候是清醒的,許樂或許會試圖隱藏自己,可問題是施清海已經醉的人事不醒,在朋友沒有反抗能力的時候,他不可能任由朋友被人羞辱。

這便是許樂做人的準則之一,甚至超過了他某些方面的畏懼。

既然已經出了手,哪裡還需要管什麼三七二十一,當前的情況如此,人生也是如此。當被壓迫到了某一個程度,還因為擔心身份的問題而隱藏著,那就不是小心謹慎而是因為聯邦婦女節而聞名的沒用三八。沒有原則或尊嚴地活著,對於許樂來說,不是一個能輕鬆接受的事情。

看著靠近自己的大個子軍人,許樂感到了危險的味道,知道對方這次一定不會再輕視自己,而是會全力出擊。就像是電子圍牆那頭,青青草原上憤怒的公牛,在感到受傷和羞辱之後,才會迸發出最大的力量。

許樂警惕地看著對方,右手一鬆,將醉成爛泥的施清海扔到了地上,雙腳微分,腳跟再次踮起,保持著隨時爆發的姿式。

施清海被扔到冰冷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上,砸的一聲悶響,疼痛之下,他咕噥了幾句,居然再次沉沉睡去。許樂並不擔心這位小爺會不會難受,今天這事兒雖然是對方太過王八蛋,但如果施清海不說那一句酒話,只怕什麼事兒也不會發生。許樂恨不得乾脆把這個醉鬼摔死算了。

鉤子走到了許樂的身前,線條分明的面部輪廓驟然一緊,悶哼一聲,一雙手臂像兩根石柱一樣橫掃過去!

許樂似乎在同一時間內做出了反應,雙臂上翻,生生擋住,但他沒有想到對方竟是雙臂一環,憑藉著巨大的力量,將他的身體帶動著向前踏了一步!

兩個人的距離頓時被壓縮到極小。大個子軍人的這個姿式很難看,就像是狗熊擁抱人一樣笨拙,但實際上體現了此人無比豐富的格鬥技驗,他發現了許樂動作的快速,便用這種笨拙的法子,讓許樂根本無法發揮速度,兩個人如果被綁在一起,許樂如何抬腳?

鉤子此時已經發了狠,左手緊緊地攀住許樂的後腦勺,一低頭便砸了過去,如果讓這一記頭錘砸實,許樂的鼻樑立斷,鮮血定會狂流。同一時間,他的另一隻手臂卻是猛地加力,強行憑力量壓退了許樂的防禦,肩頭一扭,肘尖再次砸向許樂的太陽穴。這兩手一出,如果許樂一個應付不當,便是頭破血流,當場昏迷的下場。

然而頭錘沒有砸實,因為許樂的手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擋在了自己的眉心之前,五指張開,像綿花一樣遮住了對方的面門。雖然這倉促伸出的手掌無法完全擋住對方沉重的頭錘,但有了手掌作為緩衝,許樂只是感到手掌有些痛,腦袋有些昏,卻沒有真的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