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著撲進了父母的懷裡,而不應該是一個人孤獨地轉機直接回了大學城,辛苦跑了十幾天,才重新獲得了學籍。”
“她為什麼不和她父母見面?還在叛逆啊,還沒有長大啊,怎麼可能是一個被撞破了頭的可憐姑娘。”施清海漂亮的臉龐上閃過一絲嘲弄之色,“局裡雖然沒用的廢物一大堆,但是挑選這個監視目標倒沒有太大的問題。”
隨著他說話的聲音,黑色陸航車前後兩排共計六個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聽著組長的分析,贊同地點了點頭。一個人看著施清海笑著說道:“組長,我們當然知道你不是白痴。”
施清海當然不是白痴,以最高分畢業於第一軍事學院,在進入聯邦調查局的第一年,便成功地破獲了幾件間諜案,能力有目共睹,如果他沿循著這條道路穩妥地走下去,調查局上下都認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副局級幹部可能就此產生。但誰也沒有想到,這樣一位年青才俊的墮落竟是如此之快——一個整日沉迷在酒精和女人間的調查局官員,便等於是放棄了自己的前途。
“以後別再喝這麼多酒了,那些女人關了燈有啥區別?用得著每天換一個?”施清海的下屬頭痛說道:“別總得罪上司,不然您不早升上去了,咱們也能跟著落個好。”
“少跟小爺我扯淡,跟著我的人現在誰沒升?小爺我是懶得挪窩,這大學城不是挺好的,美女多啊……尤其是年輕的美女多……”施清海啪嗒啪嗒薄薄的嘴唇皮,眼神迷離而陶醉,“青春鮮活的肉體氣息包圍著我,怎舍離去?”
他從單人床上爬了起來,揉了揉早晨忘記洗的臉,含糊不清說道:“什麼事業上升都是狗屁,老子恨不得調去憲章局,那幫孫子,天天伺候一臺電腦,什麼事兒都不用管,真他媽的是養老的好地方。”
話雖如此說,但該做的工作依然得做,哪怕是表面功夫。施清海似模似樣的拿起監聽耳朵放在耳邊聽了半晌,開始一切如常,漸漸地他的面部表情卻變得精彩起來,最後變成了難以抑止的大笑聲音。
“門房?笑死小爺了……他知不知道那個被他要求擦掉口水的學生是議員的兒子?”施清海笑的前仰後合,拍著大腿說道:“這個小門房有意思,有意思,現在這狗日的社會,難得看到這麼認真的人了。”
“噓,組長你聲音小點兒!”一名組員憤怒地盯著不自覺的施清海,壓低聲音吼道:“我們是在監控狀態!不是在電影院!”
“噢,也對。”施清海醒過神來,嘿嘿一笑,嘩的一聲拉開了車門,往車下走去,說道:“梨花大學至少要盯一學期,太無聊了,我去看看那個好玩的小門房去。”
被袒露在陽光下的調查局職員面面相覷,實在拿這個瘋狂而荒唐的組長沒有辦法。看著陽光下,年輕小組長懶若無骨,狀若小流氓的走路姿式,職員們忍不住尷尬地遮住了眼睛,其中一人喃喃說道:“又違反條例了……不過你們說組長他怎麼這麼像個小流氓?”
“組長在農村長大,他爸是個農夫。”
“是嗎?這真是一個稀有的職業啊,可是,這和組長流氓又有什麼關係呢?”
“喬治卡林不是曾經說過?流氓產生的根源在於財富的分配不公。”
……
梨花大學校園後門,並沒有出現富家學生和貧窮小門房之間的階級鬥爭。那名宣揚卡林主義的男學生怒氣值滿溢而走,許樂也沒有把對方拉回來,強行要求對方跪在地上把唾沫擦了——如果真那樣做,許樂都會懷疑自己的智商。他只是依照學校條例,將今天的事情寫了一個備註,透過電腦傳到學生處的專用信箱,然後拉出水管,將早晨剛打掃乾淨的人行道再次沖洗了一遍。
先前他會走出來,是因為他發現了那名男學生似乎有對那個女生繼續糾纏的意思,所以才會想個法子阻止一下。如果不是看到了那副黑框的眼鏡,許樂還真一時間沒辦法想起來那個女生就是在大巴上偷吃自己餅乾的人。許樂根本不清楚什麼是卡林主義,也不會關心政府和反政府之間的談判博奕,他只是覺得這麼多學生冷漠地注視著一個女生,那個女生顯得太過孤獨,更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的是,那個男學生竟然會攔住女生的路。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他認識那個女孩子……雖然那個女孩子可能並不記得他了,雖然那個女孩子當時對他並不客氣。
清掃完路面,許樂端了一張椅子,坐到了大門的旁邊,忠實地執行起了自己的工作,在溫暖的陽光下眯著眼睛,聽著身旁的監控儀時不時響起晶片稽核透過的嘀嘀響聲,舒服地似乎快要睡著了,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