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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政治生態的深深失望之色,“明年又要總統選舉了,你有什麼看法?”

“現今的總統是個糊塗鬼,希望下一個能好些。”施清海聳聳肩,“我從來都不投票的,不過明年我可能會投給帕布林先生。”

“帕布林參不參選還不確定。”中年局長明顯不意外施清海的選擇,因為他們這些人對於議員中的另類,這位出身於社會下層的律師都很有好感,微感憂慮說道:“就算他參選又如何?如果那些家族不能認可他,手底下操控的財團,政客,媒體還有那些無處不在的影響力,足以在初選的時候就把他打下去。如果帕布林得到了這些家族的尊敬和承認……那想必他也一定要在政治綱領上做出退讓,這樣的帕布林還是現在的帕布林嗎?”

施清海沒有說話,他知道這位上司說的話都是真的,雖然他依然願意保有心中的天真想法,希望帕布林先生在出任總統之後,依然是現在這個敢於直視社會的不公,並且用堅毅而溫和的態度堅決地推行改革。

“帕布林先生當年是從東林大區考取了聯邦律師執照。”施清海忽然開口說道:“我認識的東林人,都像石頭一樣執著,我相信他也是。”

暮色漸暗,天台上的風也越來越大,四月末的夜風終於驅散了白日的暑氣,施清海繫上了西服的扣子,與中年人告別,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這麼長時間的閒聊已經是極為奢侈的事情,哪怕聊的是政治。

“哪天有機會給我整點兒野兔子肉吃,野牛肉這種好東西就不指望你了。”施清海將菸頭彈往牆角,頭也不回地離開,揮手說道:“畢竟你是HTD的局長不是?”

……

灰色監視器裡的畫面像是陷入了停滯,許久沒有人經過,沒有什麼動靜,如果不是那些梨樹還在春風裡沉醉輕搖,真會讓人懷疑是不是監視器壞了。許樂坐在鐵門旁的平房裡,眼睛的餘光掃了一眼監視器,又隔著大塊透明的玻璃看了一眼學校外安靜的街道,沒有發現什麼形跡可疑的人,稍微放了一些心,看來那些大人物們的報復還沒有這麼快來到。

早晨回到梨花大學校園,許樂刻意在校園最出名的四個噴泉一帶逛了逛,聽著那些演講與口號,確認了施清海說的是對的。雖然沒有多少學生被那些演講所吸引,依然是專注於課業實驗之中,可是學校裡的氣氛還是有些緊張。許樂好奇地聽了許久,才知道原來一年一度的喬治卡林日又要到了,聯邦政府的教育部門和聯邦調查局十分警惕,生怕有什麼火花燒進校園,想必在這樣的情況下,鄒家那對兄妹再如何囂張,也沒有膽量闖進梨花大學對付他,不然一旦惹出事端,發生了什麼群體性事件,誰也承擔不起。

許樂對政治毫無興趣,透過在網路當中搜尋,才對那個有些耳熟的名字喬治卡林有了些初步的瞭解。這個叫做喬治卡林的人,曾經是聯邦首都大學裡的一位天才教授,也是人類有記載歷史當中最年輕的教授之一,他最擅長的領域是政治歷史學,這個有些拗口的名目實際上就是研究歷史上出現過的不同政治形態。

喬治卡林從來不是一個以激進面目出現在公眾面前的學者,甚至在他的著作中連無政府主義思潮和絕對自由主義都極少見到,他只是以很嚴謹的態度分析人類歷史當中的各種政治架構,並且進行模型重設。他分析了三十七憲歷之前,人類社會最後一個帝制社會為何會崩塌,以及當時的皇族為什麼會選擇極為禮貌而和平的退讓,同時,他也分析了剛剛擁有穩定架構六百多年的聯邦體制,認為這種體制只是一種虛假的三權分立,在資訊無法做到完全共享的情況下,對於資訊的佔有,是一種生產資料分配上的極大不公,從而會導致社會資源的分配不公,進而產生一系列的社會問題。

喬治卡林指出傳說中的七大家,便是這種體制下的畸形存在。目的單純的學術研究,當研究歷史逐步推展到研究現實,便容易出問題,或許喬治卡林自身都沒有意識到他提出的理論,尤其是那些翔實的材料分析和資料演算,給了那些不滿現狀的人一個有力的武器。

從一些後人的回憶細節看來,這位叫喬治卡林的人,只是一個很單純的學者。一開始的時候,他的名字只是在學術圈裡得到推崇,一般的聯邦公民也沒有人會願意去看那些無比枯燥的數字羅列,他們只想看到結論,所以喬治卡林的影響力並沒有怎麼展現,聯邦依然平和而自然地允許著他發表著學術著作。

然而這一切在憲歷三十六年的時候被改變了,因為在那一年的五月十九號,喬治卡林應邀參加某個政府部門會議,在途中卻離奇失蹤,從此再也找不到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