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還活著,也不可能會回答這個問題。在第一憲章的光輝下,行刺邰家的繼承人,他的後路早已註定。所以特工組長怎麼也不明白,自己的組員,為什麼會成為一名罪犯。
“我們必須馬上撤離。”特工組長透過通話器,將包廂裡發生的事件,通報了自己的組員,同時更改了撤退方案。他望著邰之源,語氣沉重說道:“已經出了內奸,撤退路線也已經不再保密。”
這名特工組長用最快的速度向特勤局官員彙報了巴默叛變的訊息,然後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窗邊那名少年一眼。他本應該感激對方,沒有讓邰之源死去,沒有讓自己這一組特工成為聯邦的罪人,但是他的心情很複雜怪異,因為那個年輕人居然比自己這些職業人員更早發現巴默的問題,並且僅僅用一把石頭,就干擾了巴默的射擊……
……
落地窗邊,許樂的胸膛不停起伏,依然停留在緊張與後怕之中。他的腳邊散落著幾粒白色的石頭,他在想如果先前自己反應稍微慢了一剎那,只怕這時候的邰之源就已經變成了一個死人。
從那名叫做巴默的特工進入包廂之後,許樂便注意到他的異常。因為最開始在包廂外檢查自己的特工就是此人,這名特工居然沒有搜出自己藏在靴子裡的電擊棍,要麼是對方的職業素質差到了極點,要不就是對方當時的心裡有很重要的事情,遺漏了這個部分。
特勤局特工專門負責保護總統及一些政治要人,怎麼可能職業素質差到這種地步?但真正讓許樂開始警惕的是,這名特工進入包廂之後的反應。當靳管家說出可能有一臺軍用機甲已經在體育館周邊範圍內熱啟動的訊息時,這名特工雖然和其他的特工一樣保持著平靜,但他顯得太過平靜,平靜到眼眸裡竟然一絲疑問與震驚都沒有……
封餘大叔曾經讚歎過,許樂擁有識察人心的天賦,在常年的機修生涯裡,他擁有一雙敏銳且擅於觀察的眼睛,他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注意到身週一切的細微變動。
所以當他發現特工們取出了手槍,開始推動保險時,眼瞳便開始緊張地眯了起來,而當他注意到那名叫巴默的特工,拇指推動保險,槍口卻開始極為不引人注意的偏移,悄悄對準邰之源的時候,他動了,哪怕是誤會,他也必須動了。
他垂在花樹盆邊的右手,抓住了一把細小的白色石頭,體內腰後的那股灼熱猛地湧起,化為強大的顫抖力量,從他的肌膚下傳至手掌中,猛地扔出。
白色石頭挾雜著他體內的神秘力量,在那一刻竟然變得像子彈一樣凌厲,於是包廂的地面多了一個眼珠迸裂、面目血肉模糊的屍首。
第二卷 上林的鐘聲 第五十六章 從體育館撤退
“看見沒有,其實我活的也並不容易。”邰之源沒有去看地上的那具屍首,不能說話的人沒有什麼地方值得被多加關注,他一面笑著一面對許樂說道,這句話明顯是針對先前,許樂說他這種人不知道活著本來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許樂偏了偏頭,沒有說什麼,實際上他還沒有從先前那幕的震驚中完全擺脫出來,雖然是他最先發現了那名特工的異常,但一場槍戰發生在眼前,原本很開闊的豪華包廂,頓時顯得無比狹小,那些炸黃豆似的槍聲,結束的太快,快到他還來不及害怕流彈。
邰之源沒有說什麼謝謝你又救了自己一命的廢話,救命之恩總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去報答,彼此記在心裡便好。
“我們應該走了。”中年特工組長,看到邰家少爺依然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地與許樂聊天,忍不住皺著眉頭再次催促了一聲。
這時候一直拿著手機在通話的靳管家走了過來,平靜說道:“我已經和特勤局局長透過電話,你們暫時就留在這個房間裡面,不要出去。”
特工組長微微一怔,馬上明白了這位老年管家話語裡的意思,自己的小組裡面出現了一位背叛者,邰家已經不再相信自己這些人,至少在眼前這種局面下,他們只能選擇不相信。他沉默了片刻,判斷出這是眼下自己唯一可以做的事情,點了點頭。
靳管家對著邰之源的側臉說道:“安全組的工作人員已經進入了體育館這個區域,目前正在交火,三分鐘之後,應該便能清除乾淨。”
從那個電話開始,邰之源的安全工作便從特勤局特工的手中,轉移到了邰家自己的安全小組。既然對方連特勤局都能滲透進來,還有可能啟用了機甲,那麼從體育館離開的道路上,肯定已經佈滿了負責狙擊的殺手。此時邰家的安全小組成員已經開始與這些人交火,靳管家既然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