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歲月中,他只對兩個人產生過這種情緒,一個是張小萌,一個便是眼前這個紫發的小女生。
對於他來說,簡水兒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是他大聲呼喊要娶她為妻,內心卻無比自卑的物件,卻又是日日夜夜陪伴著他的回憶。在許樂的心中,簡水兒是很多情緒的複合體,在某些時刻,他甚至很自嘲地想到,自己其實把這個聯邦的偶像當成自己的妹妹,因為對她有一種很先天的親切感,就像看見先藝一樣……
所以他想閉上眼睛,總覺得自己窺視那件白裙下風光的眼光,對她都是一種褻瀆。
然而許樂已經看到了那些春光,在此時他根本無法將對方當成親切的親人看待,他只知道自己看到了無數聯邦男人想看而絕對看不到的美妙……在這一瞬間,無比虛弱的他,覺得受到了最強烈的刺激,甚至比……那個奇怪黑夢裡所有各式各樣、渾身赤裸、無比魅惑的女人加起來的殺傷力更大!
穿著白裙,一頭凌亂紫發的聯邦偶像,在病房的陽光中,微微眯眼,享受著撲面而來的陽光,檀唇微啟,滿足地嘆息了一聲,更添嬌憨明媚美感。
病房裡響起了哧的一聲輕響,她的眉毛微微一皺,偏頭望著自己的白裙,苦惱地說道:“可憐陪伴了我四年的連衣裙,怎麼一揮手就破了呢?”
“難道我真的長胖了?”她的眉尖蹙起,可憐兮兮地自問道。
“不,你是長大了。”
許樂盯著那身白裙下的青春身軀,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夢中小情人,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無厘頭的話。他在心裡替對方解釋了一句之後,再也承受不住精神上刺激和肉體上痛苦的雙重摺磨,兩眼一黑,腦袋一偏,乾脆利落地昏了過去。
……
似乎是注意到病床上的些微動靜,簡水兒微微一愣之後,向著床邊走了過來。她怔怔地看著床上那個仍然陷於昏迷中的年輕人,看著年輕人平凡普通的面容,很自然地想起演唱會結束後那驚險的一幕,想到自己和桐姐怎樣將這個傢伙從血泊中救了出來。
看著年輕傷者臉上的冷汗,簡水兒偏了偏頭,從枕頭旁邊取出一塊毛巾,胡亂地替他揩拭起來,然後將毛巾扔在了一旁,又開始盯著許樂的臉發呆。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簡水兒不用回頭,也知道這個敢不經自己同意,便闖進病房的人,肯定是桐姐。
一位三十幾歲年齡的女士走進了病房,她看著病床旁的一幕,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眼神裡充滿了不贊同的目光,看著簡水兒說道:“小姐,就算是為了躲避記者,準備春天的入校聯考……但我想,也不用天天跑到醫院來待著,更何況,在我看來,您的時間並沒有花在複習功課上。”
簡水兒笑著回答道:“功課應該沒有問題。電視臺的長官和記者們同樣煩人,選來選去,好像只有這家醫院最隱蔽了。”
她轉過頭去,靜靜地看著病床上許樂的臉,心裡也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自己看見這個人就覺得很熟悉,對方一直在昏迷,為什麼總能給自己一種安靜和……親切的感覺?就像是很久以前在哪裡見過一般。
簡水兒的目光滑過許樂露在被外的手臂,在那個金屬手鐲上一掃而過,並沒有太過在意。
第二卷 上林的鐘聲 第七十章 大明星救了我
那個叫做桐姐的中年女人,並不是簡水兒的經紀人,因為整個聯邦都知道,簡水兒小姐沒有歸屬於任何一家經紀公司,也沒有什麼出名的演藝經紀人在她身後做背景,她甚至與電視臺之間都僅只存在著合作關係。
簡水兒有一個工作室專門替她服務,而桐姐也不在這個工作室的範疇之內。她的目光掠過簡水兒的身體,皺著眉頭說道:“我記得這是四年前的連衣裙……小姐,為了您的形象,我建議還是將這件裙子捐給S2區的難民。”
簡水兒無奈地攤開手,說道:“已經被我一個懶腰撐破了,想捐都沒辦法捐……本想著在醫院裡沒有人打擾我,可以好好地看看書,放鬆一下,穿一下平時沒可能穿的衣裳。”
隨著她的動作,那頭凌亂的紫發晃來晃去,看上去虎虎可愛。這位聯邦的偶像真是一個具有各種風姿的絕世人物,舞臺上是一面,電視光屏上是一面,私底下又是一面,但無論是哪一面的簡水兒,都是這樣的迷人。
看到簡水兒依然坐在病床旁邊,桐姐無可奈何地嘆息了一聲,盯著她身後那個昏迷的年輕人說道:“這個人的身份已經查出來了。”
簡水兒吃驚地噫了一聲。
“已經聯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