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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他頭頂的那束燈光依然籠罩著,隨著他略顯孤單的背影移動。如果說先前的光束無比浪漫動人,那此刻的光束卻顯得格外刺眼。許樂的心情有些鬱郁,抬頭眯眼看著頭頂的燈光,忽然說道:“又不是拍悲劇,還搞什麼氣氛!”

這句話裡的情緒很不對勁,有一種掩藏在平靜之下的怒意。光束似乎也感到了害怕,瞬間熄滅。整個大廳陷入了黑暗,只有頭頂不知多少萬公里之外的那一對明亮圓月,將清暉灑了下來。

……

燈光重新亮起,優美的舞曲再次響起,梨花大學的雙月節舞會再次繼續,侍者端著酒杯與食物恭謹地穿行其間。然而場間的氣氛卻已經有些尷尬,再也難以回覆最先前那種熱鬧幸福的情緒之中。

有些人已經走了,張小萌孤單地走了;鄒鬱表情絕然而哀切地走了;就連那一群來自首都的富家子女們也默然地離開了舞會現場。在他們看來,邰家繼承人今天的行為,是一場地道的鬧劇。當然,對方有這種資格。只是他們的心情並不好,尤其是聯想到來臨海之後的遭遇,這些人離去之前,冷冷地看了許樂的背影幾眼。

生活還是要繼續,尤其是對一般的聯邦年輕人來說,舞會的重頭戲沒有圓滿的結果,但是他們的愛情還要在月光下發酵。伴隨著舞曲的悠揚,氣氛漸漸活絡,不少對舞伴走入了舞池,開始翩翩起舞。

先前消失了片刻的施清海站回了自己的位置,平靜看著向自己走來的許樂,用極低的聲音說道:“特勤局的十二名特工都在樓外,樓內的應該是邰家自己的保鏢。”

他身旁的中年人望著越來越近的許樂,微微一笑。這位反政府軍的間諜頭目很相信老鷹的辦事能力,並不怎麼擔心自己的安全,反而是說起了另一個話題:“忽然想到,如果鄒鬱屈服於你的威脅,如果不是忽然出現了這一幕,會不會是張小萌上了二樓?”

“我不習慣評價業餘人士的能力。”施清海正視前方,神情平靜。

“不,我很欣賞麥德林同志的安排。”中年人微笑說道:“越是業餘,越容易成功……像你這種專業人士,其實越來越不好混了。”

施清海挑挑眉頭,沒有回答,拍了拍走到身前的許樂的雙肩,以表示朋友的安慰。中年人望著許樂笑了笑。

就在這時,一位侍者來到了三人的身前,非常有禮貌地向許樂發出了邀請。許樂驚訝地看著身邊中年人,問道:“叔叔,你是什麼時候上來的?”

侍者在一旁保持著平靜的禮貌,他只是代表少爺發出邀請,至於那個長相難看的中年人是怎麼上來的,則是需要保安部門的過濾,不在他的工作範圍之內。

中年人笑了笑,說道:“也沒人攔我啊……再說了,你剛才不是答應過我,只要你上二樓,就帶著我?”這話明顯不實,雙月節舞會的現場看似防備鬆懈,實際上由一樓通往二樓,不知道要經過多少道環節,雖然有許樂當掩護,但這位中年人的能力實在是太過可怕。

房門便在此時開啟了,許樂無所謂地聳聳肩,在侍者的帶領下,陪著身邊這個奇怪的叔叔向裡走去。

這是一間極大的套房,地面上鋪著仿毛地毯,四周的擺設傢俱頗有古意,看不到太多現代的電子風格,一垂簾,一盞燈,都顯得那樣的雅緻。

就在套房的最深處,一張極大的沙發上,坐著一個面色微白的年輕人。或者稱他為少年更合適一些,因為每次許樂看見他的時候,總覺得他的身體非常虛弱,身材有些瘦削。

“謝謝……”忽然間知曉了對面這位少年的真實身份,雖然遠遠不是他最真實的那個身份,可是許樂依然覺得像是有一扇門,關閉在自己與邰之源之間,他一時間有些難以習慣,聲音微澀說道:“我沒想到你給了我這麼大的驚喜。”

邰之源明顯猜到了許樂看見自己後的反應,微微一笑,指著身邊的一個椅子說道:“坐吧,不用太拘謹。”

很奇妙,這種語氣一般是由上級對下屬說話的語氣,但邰之源說出來,卻顯得那樣的自然。許樂的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習慣,也有些不自在,卻依然還是坐到了沙發旁的一張椅子上。

房間內竟有些沉默,兩個人似乎都不知道該揀些什麼話題來說,畢竟他們以往說話大部分時間都是透過通訊器以及那張紙,就算最後見面後,真正像普通人一樣說話聊天的時間也並不多。許樂不知道修束基金會是什麼東西,更不知道邰家在聯邦中代表著什麼意義,他不知道邰之源的歷史,但總覺得此時沙發中的邰之源和平時夜晚裡自己認識的那個邰之源不是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