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時間。
如今一切都暫時結束了,雙方達成了協議,幾十天的辛苦與緊張似乎換來了一個不錯的結果,看著畫面上面色黝黑如鐵的帕布林議員的風姿,他竟一時間感到有些心力交瘁。
“知道嗎?畫面上這個像岩石一樣的傢伙,明年就會成為我們的總統閣下。”施清海放下酒杯,點燃了一根香菸,美美地吸了一口,滿足地嘆息了一聲,在心裡苦澀地加了一句,至少在這個傢伙正式當選為總統之前,自己在聯邦中應該是安全的。
看著光幕上正在與反政府軍首腦握手的帕布林議員,施清海的心裡對於邰家在聯邦的影響力生出無比的驚歎。選擇在新年的時刻,以這種突發新聞事件的方式,讓帕布林出現了全體聯邦公眾的眼前,不得不說……這是一種能將利益最大化的操作方式。但關鍵是,邰家必須要有這種對於媒體的控制力,以及對於聯邦政府內部無數勢力派別的判斷能力,才能讓這個新聞事件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聯邦公民們如果真的能擺脫內戰的陰影,那麼他們一定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記得,當人人都在歡度新年的時候,一位身份尊貴的聯邦議員冒著極大的風險,秘密前往反政府軍控制的山區,與對方達成了和解協議。從今天起,人們將很難忘記,一身風衣,表情沉穩的帕布林議員從運輸機舷梯走下來那一瞬的畫面。
“是今年。”許樂提醒施清海此時已經過了十二點,搖著頭說道:“雖然我也很喜歡帕布林議員,但政治方面的事情離我們太遙遠,我可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當選。”
“相信我,他已經是總統了。”施清海略顯疲憊地笑了笑,心想如果在這樣的輿論風潮之下,帕布林議員還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那隻能說明組織裡的上層和邰家都同時看走了眼。
他同時想到,聯邦普通的民眾,只看到了今天新聞上的這一幕,卻不知道為了這一幕能夠準時在新年時刻發生,事件的雙方暗中進行了多少次談判,彼此進行了多少輪磋商,最後才能夠在協議上簽字。普通的民眾,更不知道在這看似傳奇的議員和解旅程的背後,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內幕。
這些內幕施清海都知道,因為他就是當事人。他靜靜地看著許樂,想到雙月節舞會時的那一場談話,想到面前這個好朋友只怕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在這個事件裡所扮演的重要角色,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
將菸頭摁熄,施清海舉起了酒杯,對許樂說道:“敬聯邦的和平。”
許樂舉起酒杯,笑著應道:“敬我們未來的總統。”
施清海將烈酒一飲而盡,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對,敬……我們……的總統。”
……
忙碌的工作人員已經散去,被光纖聯在一起的光幕區塊也已經拆卸完畢,準備運走。邰之源站在二樓,看著下方冷清的大廳,卻像是依然能夠看到那些呈現聯邦各大勢力重要情報的電腦光屏,那些負責擬定具體環節,分析事件發生後各方反應的工作人員。
這裡是臨海州郊外的一處別墅,是邰家的產業。在這幾十天中,這幢別墅成為了一個臨時的決策室,專門負責處理與反政府軍談判的事宜。在過去的這些日子裡,那些光屏一直亮著,那些工作人員一直忙碌著,像奔跑一樣行走著。
邰之源的唇角微翹,笑了起來。
度過成人禮的他,終於擁有了全部的許可權,第一次真正獨立地開始操作一件能夠影響到整個聯邦的大事,在邰夫人的密切關注下,在整個家族無數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在付出了很多天的精力透支之後,他終於滿意地看到,自己的工作有了一個不錯的結果。
光幕上的新聞他只看了一遍,但他比聯邦裡任何人,甚至總統閣下,都要提前四分鐘看到這條新聞。因為這條新聞本來就是透過了他的審查,才傳送到了聯邦電視臺的新聞部。
聯邦電視臺是國家電視臺,任何企業,富翁,哪怕是傳說中的七大家族,都沒能力完全掌控。但無數的勢力都會試圖在聯邦電視臺裡探出自己的手。而一向低調沉穩的邰家,則是對聯邦電視臺最重要的新聞部,擁有最強悍的影響力。
邰之源雙手撐著欄杆,回想著腦海裡新聞的那一幕,很滿意於帕布林議員先生在鏡頭前的表現,他相信在不久後的將來,帕布林議員的競選辦公室,一定會將那個畫面挑選為最主要的海報封面,貼滿整個聯邦的大街小巷,為他爭取到無數的選票。
想到這一點,少年忍不住笑了起來,對於自己這些天的工作感到滿意。與反政府軍之間的談判進行的格外艱難,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