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與利家加起來,也不可能完全影響果殼機動公司,所以他們需要那間實驗室裡的資料,卻依然要遵循遊戲的規則,必須等到上面命令的到達。
如果那名年輕少尉真的是毫無背景,又或是在強大的壓力下自然退去,利修竹也許不會如此苦惱。問題在於直到今日,他依然不清楚那個叫許樂的年輕少尉,與邰家之間的關係究竟有多深。有所顧忌,行事方法便有所周折,從而他讓樸志鎬用那種見不的光的手段,想把那名年輕少尉暫時從這件事情裡摘出去。
樸志鎬是利孝通的人,利修竹沒有指望自己借的這把刀能夠瞞過多少人,讓老七難受,但至少他希望能瞞些時日。他主要還是關心這把刀是否夠結實,夠鋒利,將來是否有足夠的資格為己所用。
當秘書告訴他樸志鎬的死訊時,他正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看著樓下的萬家燈火。手裡那杯普通的紅酒微微蕩起,利修竹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愕然,旋即歸為平靜。看來自己看中的這把刀沒有經過千錘百煉,斷的倒是乾脆。他又想起那名年輕少尉,一時間竟有些說不出來由的警惕,把晚餐時積累的美好情緒,全部衝的一乾二淨。
利修竹不應該警惕許樂。那個是一個迷路進圈子的外來者,沒有什麼根基可言,更不可能威脅到他。就算是對方從樸志鎬那裡知道了己方的想法,但也沒有什麼時間,去阻止明天清晨對實驗室的封存了。
問題在於,此時已經是子夜二時,而警方找到樸志鎬屍體之後,初步判斷應該是死於昨夜九時。
利修竹沒有與下屬直接聯絡的習慣,既然是隱秘的計劃,樸志鎬也不會在事成之後打電話彙報,所以這幾個小時的空閒時間,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然而樸志鎬死了,他應該在第一時間內知道訊息,結果卻似乎被某些有心人生生拖了幾個小時。
這幾個小時足夠做什麼呢?他那張英俊到了極點的面容漸漸冰冷起來,輕輕轉動著手中的紅酒杯。忽然間他自嘲地笑了笑,搖了搖頭,打了個電話之後,不再理會此事。
大局已定,雖說那個年輕少尉是個變數,是個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變數,但終究不能影響到全域性。那個叫許樂的傢伙,總不可能把果殼研究所裡實驗室的資料偷走。
這和能力無關,與制度有關。聯邦的制度在個人的能力面前,總是顯得無比強大。
……
輕柔而悅耳的電流聲,在安靜的實驗室裡十分清晰。低噪技術背景下的聯邦尖端科技實驗室之所在,如果不是許樂擁有驚人的耳力,想必也聽不到這些如音樂一般的響動。
光屏桌面上的索引樹與資料軸在快速翻動,檔案粉碎示意圖在不停地運作。許樂此時已經脫去了身上的軍裝,雙手快速地在光屏桌面上輸入著操作指令,汗珠佈滿了他的額頭。
關於電子噴流器的設計圖紙與資料模型,基本上已經被銷燬了。這一部分的資料,是最近這些天他與沈老教授一起合作所得,並沒有進入聯邦資料庫管理系統,所以刪除起來非常容易。加上這都是他自己的研究所得,即便一時毀了,日後想要重新拾起,也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嘶嘶的檔案粉碎模擬聲,配著微弱的電流聲,就像是一曲並不複雜卻異常動聽的協奏曲。許樂就在這支曲子的伴奏下,沉默而專心致志地進行著自己的工作。
這些資料必須毀掉,不然如果被聯邦科學院拿到手後,以對方恐怖的科研實力,或許只需要三天,便能解決掉聯邦新一代機甲最關鍵的那個問題。
凌晨兩點一十三分,許樂終於從光屏桌面上抬起頭來,有些疲憊地吐了一口氣,感覺到了渾身上下的痠痛與腹中的飢餓。今夜先是對上了七把刀,然後斬死了樸志鎬,又悄悄潛進青藤園,他一直在調動體內那道神秘的力量。此時雖然精神依然飽足,神秘力量依然充沛,可是肌體上的損耗與腹中的空虛,卻是實打實地令他難受起來。
實驗室資料庫外圍,有關電子噴流器的一切內容,都已經被刪除乾淨。為了消除一切痕跡,許樂一刻都沒有停止手指的操作,被沈老教授強行訓練出來的資料庫搜尋能力,在這一刻得到了強悍的展現。這些資料內容,都處於資料庫外圍,想必明天清晨將要來接管實驗室的那些人們,應該不會察覺到異樣。
做完這一切,許樂坐在光屏桌面旁的椅子上,沉默了一分鐘,思考了一分鐘,休息了一分鐘。
青藤園一行,至少印證了鄒鬱先前在黑色汽車中的分析。聯邦科學院要沈老教授的研究成果,鐵算利家暗中出力,中間的橋樑卻是羅斯和麥德林兩個對總統之位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