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連李瘋子都砸不死你,看樣子我還是低估了你,我總以為將來的你會在聯邦光彩,但沒想到,你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實力。”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只是發現跟我在一起,並不能讓你更安全一些。”許樂誠懇勸道。
鄒鬱靜靜地看著他,很久之後忽然開口說道:“天很晚了,我要睡了。”
說完這句話,鄒鬱取下裹在頭上的毛巾,扔到了沙發上,頭也不回地向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直到關上了臥室的門,坐到了床上,鄒鬱才對自己先前的表現感到一絲不可思議,她看著鏡中沒有化妝的自己,眉尖微蹙。
她越來越習慣自己這張不著脂粉的臉,雖然和邰夫人喝下午茶的時候,她也只著淡妝,可是……臉上如此乾淨,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正如許樂所說,以鄒鬱那天在茶舍裡所表現的壯烈氣概,無論是鄒侑還是那位國防部的大佬,只怕都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鄒鬱把這個孩子生出來。
可是鄒鬱卻不想離開這個簡單的公寓,她靜靜地看著鏡中越來越美麗的自己,在心裡想著,留在這間公寓替許樂擋麻煩,真不像是從前的自己會做出的事情,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一個願意替不相干的人著想的好女孩兒了?
這究竟是因為自己懷中孩子的關係,還是因為先前那個傢伙替自己洗了頭的關係?或許,只是習慣了這種平靜而不用費心提防什麼的環境吧。
臥室門外,許樂怔怔地看著緊閉的門,雖然鄒鬱什麼都沒說,但從她先前的言行來看,對方肯定不會離開。
他很敏感地猜到這個未婚少女媽媽的想法。
鄒鬱不知道他的麻煩是什麼,但她清楚,身為國防部副部長的千金,與邰夫人關係良好的少女,聯邦裡的任何麻煩,當她與許樂在一起時,總會變得比較無力一些。
他走進了洗手間,痛快地衝了一個冷水澡,披著浴巾來到鏡子前面,開始仔細地刮鬍子,開始更仔細地刮掉雙眉間的那些細毫。輕輕地撫摸著手腕上冰涼的金屬手鐲,確認了新的電擊棍的存放位置,他抬起頭來,看著鏡中自己如飛刀一般的雙眉,久久沉默不語。
鄒鬱變了,鏡中的許樂開心地笑了起來,生出一絲暖意與快樂。
……
後幾天的生活與許樂的警惕完全相反,一如往常般平靜安寧,似乎林園裡與李瘋子的一戰,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不好的影響。每天早上,許樂做好了早餐,又寫下便條提醒鄒鬱冰櫃裡微波食物的存放位置,便會開著那輛沒有標誌的黑色汽車,透過二號高速公路,穿越霍金大道和財政部大樓,向著第一軍事學院駛去。
沈老教授依然在住院,不知道具體得了什麼病,以這位老教授的年齡,大概也正是百病纏身的悲哀時刻。有時候許樂也曾經想過,自己身為沈老教授唯一的助理研究人員,是不是應該去醫院看望一下,然而他卻又沒有沈教授的聯絡方式,研究所的事務官員們也沒有回覆他詢問的電子郵件。
忙完了在研究所一天的工作,許樂開著那輛黑色汽車,回到望都的簡單公寓,開始做晚飯,開始準備明天的中飯材料,開始做家務,開始在民用網路上尋找一些他需要的東西和資料,有時候他還要替鄒鬱洗頭,烏黑順滑的長髮在他穩定修長的手指間繞啊繞啊繞……
現在他與鄒鬱偶爾會聊聊天,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也越來越好。只是當鄒鬱第N次詢問施清海的童年趣事之後,許樂忽然發現好像找不到什麼新的東西可聊。或者說兩個人之間,本來就不需要聊太多天。
生活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看似尋常枯燥,實則安寧平靜。
平靜如流水般的生活中,唯一令許樂感到有些激動和興奮的是,如今那間專屬他一人使用的實驗室,終於可以讓他在機械方面的天賦得到全面的展現,對擬真器訊號採集系統的研究已經到了某種關鍵的時刻!
在腦海裡那些無所不包的結構圖紙幫助下,許樂確信,只要給自己足夠的實驗機會,他一定能夠完成對擬真系統的改造,從而呼叫自己體內的力量直接操控機甲。
如果真的能夠成功,毫無疑問是機甲操控方式上的一次革命性突破,只可惜這種方式只能由許樂一個人使用,或者是封餘大叔,又或者是……費城李家?
許樂能夠完成這一點,除了依賴於沈老教授實驗室龐大的資料庫,豐富的材料庫存之外,更重要的還是他很多年來,在封餘大叔潛移默化指導下,被打造的極為紮實的實踐基礎。
更關鍵的,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