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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 意外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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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盤腿坐在書架前面,認認真真地瀏覽著上面羅列的藏書。

嚴格來說,這裡的藏書不算豐富,而且許多都是,甚至還有低俗,但數量之豐富、收藏之嚴謹,卻讓人眼前一亮,就好像一個小小的寶庫,裡面大多都是陳舊的、二手的、古老的藏品,可能有寶藏,可能沒有,需要靜下心來,慢慢挖掘。

恍惚之間,馬克彷彿回到了兒童時期,小心翼翼地走進父親的書房裡,學著印第安納-瓊斯那樣,探尋寶藏。只是,馬克沒有料想到,這樣的寶藏居然隱藏在德州這樣一片荒漠之中。

“這些都是你的收藏嗎?”馬克沒有回頭,只是揚聲問到。

“大部分都是來自一個故人的饋贈。”陸離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雖然他不是咖啡的狂熱愛好者,但在這裡生活了幾年,漸漸也開始學會享受了。滾燙的咖啡滑入胃裡,淡淡的暖意刺激著四肢的肌肉,整個人都舒坦了起來。

馬克抿了抿嘴角,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繼續翻閱著,然後抽出了一本書,轉過身,舉了起來,對著陸離,“這一本也是嗎?”

陸離將咖啡杯放了下來,探身看了過去。那是來自若澤-薩拉馬戈的“修道院紀事”。

“噢,這是我的。”陸離微笑地說道。

馬克驚訝地轉過身,面對著陸離,“為什麼呢?”陸離沒有明白這個問題的意思,馬克不得不解釋到,“我是說,人們閱讀薩拉馬戈的話,第一選擇都是’失明症漫記’。”

陸離啞然失笑。

若澤-薩拉馬戈是1998年的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獲獎作品就是“失明症漫記”,他是歷史上第一個以葡萄牙語進行創作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這部作品是1994年出版的,引起了無數轟動,甚至有許多專業人士將這本書與“1984”、“鼠疫”、“審判”等作品相提並論,認為這是載入史冊的佳作,後來收穫文學界的最高獎項,也是贏得了一片掌聲。

但相對而言,若澤於1984年撰寫的“修道院紀事”,就名聲不顯了。事實上,這部作品是他的成名之作,在葡萄牙國內收穫了諸多獎項,可惜受制於葡萄牙語的創作,翻譯的版本也更多是法語、德育和西班牙語,影響力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閱讀若澤-薩拉馬戈,這並不稀奇;閱讀“修道院紀事”,這就十分獨特了。在馬克看來,之後真正的閱讀愛好者,才會翻閱。

“但就我個人而言,我更喜歡’修道院紀事’。”陸離微笑地說道,“事實上,這本是書店的一名店員推薦給我的,我十分喜歡這本書的敘事語言,還有魔幻主義的色彩。所以從紐約過來的時候,就攜帶了過來。”

不過三言兩語,就可以聽得出來,陸離是真正喜歡這本的。

這是一個意外驚喜,馬克的指尖婆娑在書面上,沉聲說道,“為了保住更重要的真話,有時就必須說謊。”

“不,我不喜歡這句話。因為謊言,在任何時候都是謊言。”陸離的反駁讓馬克輕笑了起來,“我更喜歡另外一句。我們死後都是好人。”

馬克意味深長地點點頭,這兩句都是來自“修道院紀事”裡的語句,充滿了作者對生活、對哲學的思考。“即使那些獨裁者、戰爭犯?”馬克揚聲詢問到。

陸離輕笑了起來,“我以為天主教講究的是寬恕。”馬克不置可否,但眼底卻流露出了笑容,“我們都知道,歷史是由勝利者撰寫的。其次,死亡過後,所有的罪惡都戛然而止了,所以,我寧願相信,我們死後都是好人。就和’人之初,性本善’一樣。”

馬克沒有再多說什麼,收回視線,翻開了手裡的書籍。裡面還擺放著一張書籤,那是一張中/國水墨畫的書籤,上面寫著漢字,有種山水寫意的隨性和疏朗,“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驚蟄。”陸離笑著說道,“那是一整套書籤,一共有二十四張,對應中/國傳統曆法的二十四節氣。”看著滿臉好奇和困惑的馬克,陸離不得不解釋到,“這個詞的意思是,春天來了,萬物開始甦醒了,泥土裡各種冬眠的動物開始活動起來。同時也意味著,耕種的時節來了。”

“哇哦。”馬克輕輕地驚歎出了聲音,“你可以把二十四節氣的說明,找出來給我看看嗎?”

“當然。”陸離把旁邊的電腦拿了過來,用英文版的維基百科翻找了出來,然後遞給了馬克。不僅如此,陸離還找到了自己購買的那套書籤的圖片,作為附加說明,更加立體地呈現出傳統的二十四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