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想起她的聲音,納蘭燁更是失望,他終究是認錯了人嗎?如若她是靈兒,為何要假裝侍女回來?忽然想起她以前就是假裝一個採珠女接近他的,納蘭燁就是一陣不安。兩年前,她將他抹去記憶後以採珠女這種虛假的身份歸來,最終拋下他,讓他生不如死地倍受寒疾折磨。如果眼前的女子真是她,那麼,再次以虛假的身份歸來的她,到底又帶有怎樣的目的?她真的那麼狠心欲要將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入萬丈深淵才罷休嗎?
納蘭燁苦苦地笑著,心早已痛得麻木,漸漸地將眼閉上,他第一次在想,也許那日他直接讓沙門的人一刀斬了最好……
絲毫沒有察覺納蘭燁此刻心如刀絞的心情,凝兒繼續集中精力把未推拿完的部位推完。剛剛納蘭燁喚她她不是沒聽見,更不是因為賭氣而不理他,此刻她需要集中注意力運功於指尖幫納蘭燁僵硬的腿腳疏通經絡,根本分心不了。
納蘭燁側著頭,呆呆地看著周圍的燒得正旺的爐火,忽想到什麼,他回首看向了身旁的女子,一滴滴熱汗從她的額上沁出,直直地順著她的臉頰滾下墜落,一滴又一滴,豆大豆大的。然而,她的雙手一刻也沒有停止手頭的工作,任那豆大的汗沁出她的額頭,佈滿她的臉,好幾次,他都看到汗水直接滾過她的秀眉滴入她的眼眶,但是她仍舊不為所動,任那汗水在眼中鹹澀得生疼。
感動也許只需一瞬間,更何況她對他如此關懷備至的照顧整整持續了半個月。她到底是誰?為何要對他如此用心?靈兒,會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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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凝兒為納蘭燁拿捏完腿骨後,納蘭燁已然閉目睡去。一如既往,她的推拿讓他幾近失去所有知覺的腿骨感到了無處不在的舒服。見納蘭燁如此安然地睡著,凝兒靜靜地凝視著他,一抹微笑溢位她的嘴角,眸中早已噙滿脈脈柔情。
納蘭燁。她在心裡喚他,手顫顫巍巍地伸向了他仍是有些蒼白的面容,淚在眸中凝聚。只是,剛剛要觸到他眉宇的手瞬間被收回。有人在敲門,聽那叫門的聲音,似乎是刁賦。“燁,魍鬼過來了,說有急事稟報。”
“嗯,進來。”納蘭燁睜開了眼應道,見凝兒要退出,納蘭燁卻說道,“你先留下。”
凝兒微微訝異,這納蘭燁應該是要商量什麼軍機大事,他為何要將她留下?他不避諱她嗎?凝兒如是想著,但還是恭順地留了下來,在納蘭燁的示意下更是受寵若驚地坐回了剛剛的那張凳子,在他直接投來的目光下壓低了蜷首。進屋來的刁賦和魍鬼見已俸藥完畢的侍女還留在這裡,甚至還坐在納蘭燁的身邊也感到了意外。但見納蘭燁一點也不以為意的神色,兩人倒也沒啥說辭。
“魍,為何遲遲不來訊息?”聽見納蘭燁問話,魍鬼才從這個得到納蘭燁特別對待的侍女身上移開。
“回王爺,魍也是前天才從密牢中逃出。”魍鬼的話讓納蘭燁與刁賦盡皆一驚。密牢是王室關押特殊犯人的地方。如今納蘭燁人在外頭,密牢一切都是納蘭煜在做主。他的王兄納蘭煜為何要將風門魍鬼關進密牢?而且魍鬼這一月來還要執行他交予的重要任務……
魍鬼的任務就是尋找閆靈兒。王兄抓了魍鬼是不是與魍鬼所執行的任務有關?也就是跟靈兒有關?納蘭燁突然有不祥的預感。將眼看向一旁低垂著頭的侍女,納蘭燁不安地尋求著平復。頓了一會後,納蘭燁問道:“魍,告訴本王,她在哪?”
這個“她”字,魍鬼很清楚指的便是閆靈兒。魍鬼有些遲疑,但還是把自己探得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報告出。“回王爺,自一個月前您出事,靈兒姑娘就如人間蒸發般,消失在我天權,亦消失在星華。縱使屬下一刻不停歇地聯絡分佈在各國的弟兄幫忙尋人,仍是一無所獲。”魍鬼說的倒是事實,當時的閆靈兒被玄封抓走後就立刻躲入了地下甬宮,這裡任誰也沒想到,任誰也找不到。
見納蘭燁將臉色沉下,魍鬼忙繼續說道,“後來,十天後,屬下收到情報說靈兒姑娘在我天權北部邊城出現。屬下立刻趕到,然後,在那個暴雨傾盆的大街上,屬下看到……”
“看到什麼?”納蘭燁急急地問道,一直靜靜地坐在一旁的凝兒,彎彎的墨睫微微一跳。只聽魍鬼繼續說道,“屬下親眼看見靈兒姑娘和一名男子在雨中相擁,含淚相別。”
聞言,納蘭燁臉色立刻變得嚇人,隱隱還有肅殺之色。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凝兒在聽到那“相擁、含淚”四個字時不禁將頭抬起,但當撞上納蘭燁那滿帶陰氣的眸光忙繼續若無其事地低下頭去。
“那個男人是誰?她之後又去了哪裡?”納蘭燁看了身旁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