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刀背打暈了納蘭燁。
“納蘭燁!”閆靈兒一驚,抬腳剛想過去,卻覺後頸遭到一劑手刀,眼前一黑,閆靈兒昏倒在上前一步攬住她的玄封懷中。意識被黑暗吞沒的片刻,她驚恐地看到一把利刃向納蘭燁的脖頸砍去!寒光閃過,卻似瞬間割裂了她的心。
納蘭燁,你一定不要有事……心裡最後一呼,閆靈兒完全陷入黑暗。
*
夏日炎炎,連綿不絕的崇山峻嶺中有峰高聳,綠樹成蔭,蓊蓊鬱鬱。微風輕輕拂過,綠海中隱隱露有一角瓦簷,屋簷通體墨綠,不僅如此,細細看下會發現山頂石屋的一磚一瓦也盡皆染成翠綠,恰到好處地與周圍的綠樹融為一體。
此日清晨,有人登上了山,敲開了石屋大門。應門的人與來人對了暗號,知是本門中人便請他入屋。原來,石屋只是表現,石屋之內別有洞天。
來人灰袍破衣,一張被烈火焚燒過臉滿是駭人的煞氣。由石屋進入地底密道,蝶門煞使閆樊冷煞的臉色隱隱露出震驚,因著他前日親眼看見的一切。石屋之下的地下密道交錯複雜,每隔幾步就立有一個燭臺,白燭之光讓幽暗的密道燈火通明。密道里相間幾步便布有一名守衛,守衛身穿暗紫色的緊身衣,持劍站立於旁,面無邊情地駐守自己的崗位。問過一個守衛,得知門主此刻所在的閆樊忙幾步趕去。閆樊熟稔地走在這錯綜複雜的密道里,連續乘坐幾次木製的升降梯,直至地下密室的最底層,閆樊終於尋到的門主此刻所在。
站在這寫有“藏冰室”三字的洞口,閆樊隱隱就感覺到寒氣入體。接過冰室門口侍衛送上的狐裘大衣,閆樊穿上後方推門踏了進去。剛一進去,閆樊就不由瑟縮,拉緊狐裘大衣,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周圍石壁上結成的厚厚冰層,閆樊快步走進那蓑衣斗笠的男子。
此刻身穿霍天標誌性衣物的玄封正站在一個冰池旁,“冰池”名不副實,就是用萬年冰層砌成的池,池中填滿的水亦是至寒的冰水。兩年前,真正的蝶門門主霍天被他們三人暗殺後,玄封就取而代之。之後不久,便在這蝶門總部的最底層密室找到了這麼個冰寒之地,發現了這麼些天下至寒之物——冰蛭。
看著池中游曳著的幾尾冰藍如梭的小魚,那隱於黑紗下的嘴角冷冷勾起,“這次你們幹得不錯,不枉本門主費財費力地養了你們兩年。”玄封說著,將手一揚,直接將手中的冰凍的魚蝦肉末灑進池中。魚蝦一落入寒冰池水之中,立刻引來冰蛭的哄搶。看著吃得這麼歡的魚兒,玄封嘴角的笑意更冷更寒。
“門主。”閆樊在玄封背後微微鞠躬喚道。
“說。”玄封不見回身,目光透過黑紗仍一瞬不瞬地看著水中搶食的冰蛭之魚。
“納蘭燁死了!”閆樊一字一頓地說出。知道這個訊息後已經過了一天,但即使此刻說出,閆樊仍難掩的震驚。納蘭燁居然死了?那個天權神一般的人物死了!若不是親眼看到那隆重而肅穆的送葬隊伍,若不是親眼看到堂堂天權國主哭暈在納蘭燁的墓前,若不是曉得眼前這冰池中冰蛭的至寒之毒,閆樊怎麼也不肯輕易相信納蘭燁已死!
“哦。”對於閆樊滿是震驚的訊息,玄封似乎沒有多大波瀾,只聽他淡淡地問了句,“可是親眼見他入棺下葬?”
“是!”閆樊鄭重地回道。“前日,屬下易容混入神策王府,在納蘭燁斂屍入棺那日,夜探神策府,親眼所見。”
“哦,說說你看見了什麼。”玄封背對著閆樊,仍舊欣賞著冰池中歡快地覓食著的冰蛭魚。
“一具全身僵硬發紫的屍體,”閆樊回道,心底暗吸一口氣,“納蘭燁本來就中有寒疾,再加上冰蛭至寒之毒,讓他死後的身軀僵硬呈紫得嚇人。面上五官更是紫黑陰森得可怕,幾近難辨真容。”
“難辨真容?”玄封冷冷地咬著這四個字,看著覓食完畢,遊曳開來的冰藍色小魚,一抹絕狠的冷笑爬上玄封的嘴角,“納蘭燁,你最好死了,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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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四十 回 軒轅靈
【“這一切是你我能夠忘記,能夠辜負的麼?回答我,軒轅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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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又是萬年不變的寒,有風呼嘯,有人呼泣,有人蜷縮著身子,倒在冰涼的地上,血一點點從她的身下漫出,妖冶的紅,滿帶著觸目驚心,明明是溼熱的卻在她的身下留下無盡的冰寒,而心也一點點地被撕成碎片。
撕心裂肺的痛讓她奮力地掙扎,無邊無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