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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敗了。 下大夫鄭譯和太子大談奢談兵法中的“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且以此讚譽大周將士旗開當勝的雄威來。 敵軍逃遁之後,初次率兵的太子,也不知向孝伯、王軌二人主動討教破敵之計和克城之法,也不詢問下步如何用兵佈陣,竟在帳中擺起慶功宴來。 太子東宮下大夫鄭譯,自幼博攬群書,素有博學之稱。此番隨太子西發,有心輔佐太子立下奇功,將來以一介文以經邦、武能制敵的輔國之臣彪柄史冊。然而雖遍讀今古兵書奇經,畢竟還是紙上談兵。故而一見犯軍望風退逃,也以為敵軍為太子軍神威懾服,不戰自潰。恥笑吐谷渾的不堪一戰的同時,或有些許的憾意:畢竟未能親見太子軍大纛揮風、迭鼓鳴金、陣前沙場敵軍兵敗山倒之勢的壯觀場景。 鄭譯文人性情,一入異域,雖說未能見到傳說中獷悍兇猛的西北番族的鐵騎強弩,也未得識刀光血影的陣前拚殺,畢竟也算看到了眼前平生從未見識過的這大漠落日、長河流霞。不覺為眼前這寥廓異域的奇麗風光深深陶醉了! 此時,回想辭別天子離京西發時,大軍一路迭鼓隆隆、戟鉞烈烈的雄武氣勢,品味著追隨太子討賊西征的幹雲豪氣,一時詩興遄飛、思潮滾滾,來在帳外,遙望曠漠,俄而把酒臨風、淺吟低唱;俄而橫槊賦詩、高歌舞狂。 一番灑酒揮風,鄭譯仍覺意猶未盡。因素有音樂天賦,詞曲歌舞、音律絲竹頗有造詣,琵琶管絃上亦無所不通,心想:面對如此曠漠大原、雄武之師,如何能沒有鼓樂助興? 於是,連幾個通宵秉燭冒寒,竟譜成三曲。一曲《破陣子》,一曲《定西番》,一曲《朝天子》。 隨軍出征時,所帶也有胡笳笙簫之類,與三五同好依曲譜工尺商羽合奏了一番,終為曲樂單薄而難成雄渾之勢而憾恨不已。於是把軍中司掌鼙鼓鈸鐸的兵士都叫了來。照譜演練,如此一來,雖仍不如皇家宮廷樂隊的氣勢宏大、演技諳熟,倒也很有些意思了。於是每日在軍帳中更是隨新曲翻演部奏,竟不知朝夕晝夜之更替了。 王軌和孝伯兩人因魯王與鄭譯等人交好,而鄭譯又素與楊堅、長孫覽等人私交甚密,故而在魯王聘娶楊堅的女兒為王妃,繼而又被冊定大周太子之後,便已生出幾分的防範之心了。後來,見雖有孝伯左右輔弼,太子偏不肯聽,越發與鄭譯等人親密無間起來。 這次,兩人原本不情願輔弼太子西發討賊的,清知此一仗打勝了,也不過記在太子身上。而一旦打敗了呢,又無法回覆王命。然因陛下詔命,才不得不勉強相從的。&nbsp&nbsp'返回目錄'&nbsp&nbsp

第十六章(2)

然而,大軍自兵進西吐以來,太子等人聞知敵兵一時退隱,不知人家吐谷渾和突厥一向奉行“不羞敗走”的戰法,而且一向以此做為避其敵方鋒銳、保全自己的一種戰術,竟因此飄飄然不知天高地厚起來,心下甚是可笑。又見此後也不來徵詢如何繼續追蹤逃軍、商討攻城克敵之計,卻每日在帥帳中飲酒奏樂,暱近朋黨鄭譯王端等人,又豈肯主動去提醒他謀劃兵事、自討沒趣? 鄭譯演練完三曲之後,又突發奇想出來:竟想以此三曲訓練一班軍士,待凱旋覆命之時,為迎歸的文武百官和陛下演練一番。 只因動兵是要經過王軌和孝伯二人兵符允准的,鄭譯只好找到王軌孝伯說明想暫借三百六十軍士,輔以新練陣曲演兵。 太子的侍讀顏之儀聞聽鄭譯想求王軌借軍士以演練陣曲,清知王軌不會同意,便勸阻道:“鄭公,王軌一向輕蔑文官,咱們還是別去討那個沒趣的好。” 鄭譯道:“我只是借兵練陣,又非動兵,即令無益,卻也無害,他總也不會如此小氣吧?” 王軌原本就看不上太子身邊的那幫子文人騷客,憑著一些琴棋書畫,多讀了幾本書,便目中無人起來。侃侃而談起來,天下事無所不通,若放在陣前來真格的,只怕連只貓都不如!動兵演陣之事豈能再任由他胡來?分明想把軍營當做宮中樂府,把將士當做舞伎了麼! 如此,見鄭譯前來借兵時,不僅沒有允准,反而哂笑道:“鄭大夫昨日一曲《破陣子》,便使吐谷渾兩萬敵兵逃遁無中蹤了。今日一曲《定西番》,想那吐谷渾諸王聞聽一定魂飛膽破,明日定然會攜部來降了。到了後日,我等是不是就該一面高奏《朝天子》、一面回朝覆命了呢?不過,若以王某看來,鄭大夫還缺了一曲,不如一併補上。以王某之計,曲名就叫《迭鼓令》或是《將軍令》吧。鄭大夫以三曲之威平定西番之後,下面的事,自然就要朱輪迭鼓、封將拜相了吧?” 一番話直諷得鄭譯滿面通紅! 然而,鄭譯原本一介獷狷書生,又豈能咽得下王軌的這番羞辱?當然,若論拳腳刀劍,他自不敢在王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