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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地先後離去。 如此,總算過了一段清靜悠閒的日子。 宣帝當初下山時,慧忍就曾事先交待,宣帝遇毒後內傷尚未痊癒,因而一是不可過度操勞,二是要潛心修復;如今,宣帝萬不料忽遭父皇崩歿,悲痛之外,又加上繼位以來軍國諸事的萬機繁勞,遂驟然引發了五內迸亂。往日鬱積在內的一些餘毒竟致重新侵入血脈。如此,因內熱過盛而灼傷了肝脾,致使性情也一反往日的溫軟,為人處事竟是一天比一天急躁易怒起來。 有時冷靜下來,宣帝念及齊王一家老少數口之死時,畢竟同為宇文氏骨肉,便會有些不安襲上心來;然而再憶及當年所受的諸般屈辱,一時又咬牙切齒起來。遂連想到齊王雖除,然而齊王的頭號死黨郯國公王軌眼下卻仍舊擁兵駐守一方,但又覺得憂恐不安起來。 鄭譯道:“陛下,莫非還有什麼不得排解的煩憂麼?” 宣帝嘆氣道:“往日,烏丸軌雖屢屢加害於朕,可他畢竟為大周國家朝廷屢建奇功。朕若為私仇殺他,著實顧慮他畢竟是高祖多年的忠臣,恐因此遭致物議。可是,當年他極盡陷害朕之諸事,朕即令不殺他,他也未必會感念朕的寬厚。只怕終究還會怨而生變,故此煩惱。” 鄭譯道:“陛下,臣也一向佩服郯國公的雄才奇略。可是若說他是大周的忠臣良弼和百戰功勳,臣卻不以為然。” “哦?此話怎講?”宣帝疑惑地望著鄭譯。 “陛下,當年烏丸軌與南陳八萬水陸大軍彭城之戰中,廣貼露布,收購民間千具鐵輪萬丈鐵索,貫鎖沉水、截斷清流,以奇謀陷南朝常勝將軍吳明徹數萬兵馬盡沒清水,何其奇才大略啊!可是遙想吐谷渾之戰中,有著如此雄才奇略的烏丸大將軍,宇文孝伯同受先皇之命,總理一切兵事的進退,怎麼近萬大軍在大漠延耽數月,為何竟會不見敵國吐族一兵一騎而落個無功返國的?”鄭譯說。 宣帝道:“吐谷渾之挫,怪朕初出茅廬,既不知輕重,也不諳將兵之策。” 鄭譯道:“若說陛下不知將兵,時日不久後,陛下再次西北征討,聞聽身邊的左右輔將也不過是根本就不曾知名的微職將軍,為何竟能屢屢大捷?陛下,當年西吐之辱,果然因鄭某在營中演練陣曲,才導致的西伐大軍不得勝敵嗎?” 宣帝揮揮手:“與鄭大夫無關,是朕陣前輕敵之故。” “陛下,非也!當年吐谷渾一戰無功而返,臣等雖有輕敵之責,但烏丸軌他們卻把臣與他個人之間的恩怨衝突,轉怒於陛下。當年之事,烏丸軌不止有辱聖命,更是誤國欺君!忠良之臣,怎麼會做有意使戰事無功而返,且加罪幼主,並不惜以個人挾私之輕,延誤社稷江山之重,有愧先祖重託期望之事來?” 鄭譯的話驟然驚醒了武帝! 往日宣帝也時常思量此事:自己率大軍西討,軍駐數月無功而返,自己被父皇當眾罰杖、身受屈辱其實也算不得什麼。要緊的是,烏丸軌和孝伯二人身為朝廷重臣、高祖左右親腹,受高祖重託和朝廷大任,身兼國家江山和輔佐幼主之要命,輔佐自己第一次臨敵國、歷兵事、歷武功,末了竟因與鄭譯的個人衝突,誤兵事而陷幼主,單此一條,其實便是萬死不赦的欺君瀆職大罪了! 舊日的屈辱和創痛重新沉浮,宣帝的臉漸漸蒼白起來,眼中開始浮起陰鬱之火,卻沉默不語著。 “捋須之事,陛下可曾聽說過?”鄭譯又問。 “捋須?捋什麼須?”宣帝不解地望著鄭譯。 “臣近日聞聽,當年陛下在御苑壽宴左右大臣,烏丸軌借酒醉移至先祖身邊,當著眾臣的面捋著先祖的鬍鬚說,‘咳!可愛好老公,只恨後嗣太弱啊’。此事,莫非陛下未曾聽說?”&nbsp&nbsp&nbsp&nbsp

少林方丈(第三十三章)(2)

宣帝的臉開始青紫起來:“竟有此事?” “當時有好幾位老臣在場,臣豈敢信口胡言?” “奸臣!竟敢如此猖獗!若非父皇當年對朕父子情深,朕哪裡還有今天?”宣帝抖著嘴唇說。 自誅殺齊王之後,宣帝其實已不想再誅殺他人了。眼下之大周,西北部落對中夏年年侵擾掠襲,南朝陳國也一直伺機以待。王軌、神舉和孝伯個個文韜武略、智勇雙全,確是大周不可多得的龍虎之將。然而,驀然記起舊事,令他禁不住重新湧起盡除宿敵的心思…… 鄭譯繼續說:“陛下固然有惜才之心,只怕那郯國公未必珍重陛下的這份寬厚。自古以來,哪一朝的江山社稷不是斷送在所謂的曠世武勳手中?他們功大蓋主,又原為黨朋,始終於陛下心存嫉恨,臣只怕,早晚會從他們那裡生出事端來!” 宣帝沉吟道:“如此,即令朕不殺烏丸軌,烏丸軌遲早也必生反變?” 鄭譯道:“陛下,臣以為,治國用臣,長久之計寧可用平凡之輩,上德之人;決不用奇略之才,下德之人;陛下若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