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如此想,何況我的確當眾被打了板子,清白不清白,端看他人怎麼想了,橫豎我的名聲是不好聽的。”
見她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陸策沉吟道:“就這事?”
“就這事。”反正都詳細說了,雖然看見陸策的神情變化時,溫柔心裡有疼痛和失落的感覺,卻越發沒有顧忌,直言道:“當初執杖的人就是趙安,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他。”
陸策點了點頭。
溫柔壓下心裡的種種情緒,接著道:“這事原本與你無關,只是你既向我家求親,我想還是讓你知道的好,這樣你也可以選擇要不是改聘家世清白的女子。”
沉默,良久的沉默。
陸策與溫柔兩人對望著,彼此都不發一言。
小環神情緊張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牙齒險些要咬破自己的唇。
劉嫂長嘆了一口氣,低頭無語。
最鬱悶的是溫媽媽,她心裡懊惱之極,還十分納悶。
溫柔平日看上去分明是挺明白事理的一個人,一向知道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告訴人,誰想她這會竟一反常態,不但不遮掩,還主動將這樣的醜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人,甚至沒有半點羞愧,那目光澄澈坦然的彷彿在談天氣好壞,讓她這個當孃的,都沒臉去面對陸策,更是擔心著下一刻陸策會不會就拂袖而去。
陸策初聞此事之時,的確憤怒了,但他氣的是那趙老爺的禽獸行徑,疼惜溫柔曾經受過的傷害,而不是關注她失沒失貞。
溫柔說的沒錯,清不清白,端看他人怎麼想了。對他來說,雖然希望深愛的女子只屬於他一個人,卻也不會刻意去在乎這種在他遇見她之前發生過的事。貞潔不是不重要,但更重要的,卻是溫柔的心性和品行!
相處這段時間下來,溫柔是怎樣的人,他再清楚也沒有了,若是水性揚花又貪戀富貴的女子,她大可以攀附上沈家,甚至賴在他的府裡繼續安心的做他的妾室,沒必要大費周折,執意欺君,拿自己的性命來作賭注,換取她想要的平淡安適的生活。再退一步說,哪怕她心裡有一點算計,都不會當眾將這種可以遮掩過去的隱密事情說出來。
就這麼一轉念間,陸策就明白自己要定了她!立刻將緊蹙的眉頭松一開來,淡淡笑道:“你清不清白,我自然知道,用不著去向旁人打聽。”
溫柔原本已做好心理準備,估摸著會看到陸策冷然離去的情形,聽他這樣一說,反倒怔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他說這話究竟是好意替她解圍,還是惡意譏諷,但,不分青紅皂白就惡意譏諷這種事,似乎不是陸策會做的,那他——
“怎麼?忘了幾個月前,你還是我的小妾麼?”陸策的聲音,猶如清風,而他的眼神,卻有些促狹。
這樣一句話,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此刻說出來,卻讓人無法不想到曖昧的地方去,溫柔一直略有些蒼白的臉,陡然就漲得通紅,待看見溫媽媽彷彿鬆了一口氣,小環的頭垂得更低,而劉嫂臉上的笑容裡則帶著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更是不知想哭還是想笑。
陸策這傢伙,也太邪惡了!只說這一句話,就讓所有的人都誤會了,其程度實在不亞於她剛剛解說清楚的那件事!溫柔心裡暖意掠過一個想法——
也許,她真的不該坦白!
第二百零一章 禍事疾至
蟹粉獅子頭這道菜湯汁濃厚,燒得極入味,溫媽媽先前說了些不招人待見的話,自己也略有所覺,因此在飯桌上格外殷勤,自己沒怎麼吃,只是不斷的招呼著別人吃菜,一碗蟹粉獅子頭,她給每人夾了一筷後,就只剩下鋪底的湯汁和青菜了。
溫柔見她這樣,心裡忍不住嘆息,這又是何苦來?說起來,溫媽媽為人十分節儉,不論有錢沒錢,一件衣裳都可以穿上好幾年,破了補,補了再穿,對吃食也不太講究,有什麼好穿的好吃的好用的,絕對是先想到溫剛,再想到溫柔,她自己永遠是排在最後一位的。
為這事,溫柔沒少勸她,讓她想開些。錢賺來就是花的,能花才有再去賺的動力,不必太苛刻自己。就算能攢下萬貫家財又如何?終究是要死的,活得長壽些,也不過短短几十年,眼一閉,什麼都沒了!不趁活著的時候吃夠穿暖,難道還指望那虛無縹緲的來世?即便有,也要重新奮鬥過,這輩子積下的錢,可帶不到下輩子去!
無奈溫媽媽嘴裡應著好,卻總是做不到,就像她已然極力去控制自己了,仍免不了說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話一樣。溫柔先前還是極惱她的,眼下看見她這種面上堆笑,費力討好他們的模樣,又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