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暗衛,知道此刻反抗只會將事情鬧得越發不可收拾,於是連手指頭都沒動,只輕聲吩咐雲淡道:“你去隔壁將溫姑娘請來,不必驚動其他人。”
“是!”雲淡應了一聲,沒看那群黑衣人一眼,就自顧自往外走。 他先前站在陸策身旁,被一同圍在了人圈內,想要破圍而出,除非使用武力強行突破,或是這些黑衣人主動讓出一條道兒來。雲淡心裡很清楚這點,但他不能反抗,也不想弱了氣勢停步不前,只是不緊不慢的一直走著,眼見這要撞上一個黑衣人,也沒有停下步子的意思。
那黑衣人不敢退,沒有命令又不能動手,更不想被這個他認為是腦子一根筋的傢伙頂著走,只得無助的望向了自個的首領,徵求意見。
暗衛的首領見狀微蹙了眉頭,心裡有幾分不悅,但不想得罪陸策,仍是揮了揮手,示意手下退開,反正那邊院子也早就埋伏下人了,若事發有異,他只需一聲令下,自信連只蒼蠅也逃不出他的包圍圈子。
“陸大人,我這可是破例。”暗衛首領微微笑道:“回頭上京路上,還請大人別耍什麼花招。”
陸策瞟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放心。”
他還沒傻到與聖上作對,而後被四處通緝,永遠過著躲躲藏藏日子的地步。
只是溫柔的性命該怎麼周全,還真是令他頗費躊躇,偏偏,這是眼下他最關心的事情。
憑藉陸家的權勢,除非聖上想要一舉毀滅陸家,否則輕易發不得雷霆之怒,行事前也必須權衡再三,考慮清楚利弊。但看此刻聖上只是出動了暗衛秘捕,並沒有正式下旨將他緝拿回京,他就知道御史石磊上的那一道彈劾的奏摺定然被強壓下了,因此他對陸家沒有過多的擔心。
可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奏摺被強行壓下,文武百官多少也會有所知聞的,不知道現下朝堂上的輿論發展到體積程度了,那些往日處心積慮想要扳倒陸家的政敵,有沒有上書附議,火上澆油。若是局面還能控制,他想方設法謀劃一下,溫柔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朝堂上鬧得沸沸揚揚,到了聖上也壓抑不下的局面,溫柔的性命可就難保了,聖上很有可能為了保全陸家,平息非議,將她當成替罪羊,橫豎她這樣的平民女子,死上成百上千回,恐怕也沒有什麼人會真正在意。 陸策站在那裡想著心事,片刻後,院門被輕輕推開,溫柔跟在雲淡的身後走了進來,她臉上還帶著一抹笑容,方進院子就問道:“你找我有什麼……”
話未說完,她的笑容僵在臉上,望著那一院子的黑衣人,顯然有些吃驚,但沒有尖聲驚叫或是轉身逃跑,只是定定的站在那裡,沉默半晌,方向著陸策嘆道:“是我連累了你。”
溫柔自忖除了欺君外也沒得罪過什麼大有來頭的人,那麼這些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陸策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寬著她的心道:“只不過隨這些大人們回京都一趟,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這可難說!
溫柔心裡雖慌亂,表面仍是十分鎮定,只因她知道在這種時候哭喊吵鬧都是無事無補的舉動,只會徒惹別人笑話,亂了自己的方寸。但她心裡還是深感內疚的,只恨當初慮事不周,將事情想得太過簡單,此刻才會連累了陸策,希望他不會因此受到太過嚴苛的懲治。至於她自己,反正是一縷穿越而來的魂魄,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多活了這幾年已然算是賺了,這樣一想,她也就釋然了,甚至微微一笑道:“那很好。”
陸策沒有接話,與她對望一眼,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那暗衛首領是知道些內情的人,從前在暗處也遠遠的見過溫柔兩回,只當她此刻必定驚惶失措,原本正頭痛該怎麼讓這個女人閉嘴聽話,哪想到偏看見她一副處事不驚的模樣,深感詫異的同時,對溫柔不免也起了幾分敬畏的心,當下只恭謹道:“兩位,這就隨下官上路吧!”
這話聽著像是立刻要奔赴九泉似的,溫柔輕輕閉起眼,靜默了片刻,再頭次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後,睜開眼道:“我能回去與家裡人說兩句話麼?”
“不能!”暗衛首領硬著心腸拒絕。
“那——”溫柔望陸策一眼,見他目光往雲淡身上掃了一下,立刻會意,知道善後的事情會由雲淡去處理,立刻閉了嘴,不再多說什麼,只跟在陸策身後,往門外走去。
上了馬車,往車位上一坐,溫柔才感覺到自己的雙腳有些發抖、牙齒也微顫著,發出撞擊的輕響。原來說到底她還是怕的,方才事發突然,她又不想在別人面前露了怯,才勉強裝出鎮定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