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去醫院,我穿外套。”
顧瞳瞳來不及收拾餐桌,以容時為重,利落的給他披好衣服,雖是春季,外邊還很涼。
爬樓梯,每走一步,他就抽疼一下,一層樓下來,已經大汗淋漓。
顧瞳瞳心疼,抽出紙巾給他擦額頭的汗液,視線對著他蒼白的容顏,“歇一會兒,等等再走。”
“嗯。”
容時右手扶著腰,左手跨在顧瞳瞳脖頸上,體力不支,幾乎把全部體重都壓在了她身上。
她用盡力氣支撐他。
容時緩了好半天,還是不行,腰痠的厲害,汗漬打溼了額頭前的髮絲。
“瞳瞳,我給蘇逸打電話,讓他過來接咱們,你這小身板,扶不起我的。”
容時抓住樓梯把手,從休閒褲子口袋裡掏出手機。
等待差不多快二十分鐘,蘇逸才姍姍來遲。
見到他第一眼,容時冷著臉,目光陰森,隱忍著說到:“這麼久,這是你工作效率?”
蘇逸聽完話,直接把目光送給了顧瞳瞳。
顧瞳瞳搖搖頭,讓他別亂說話。
蘇逸看不懂,面部開始有疑惑的表情,動作幅度太大,被容時一把拽著衣服扯到了一旁。
語調不客氣的開口:“幹嘛呢,當我面就敢眉來眼去的,拿我是空氣!?”
顧瞳瞳咋舌,推推容時:“快點吧,一上午時間都被你浪費在樓梯上了。”
蘇逸攙扶著容時,幾個人邊走邊說話。
“你時間不就是用來浪費的,不然能幹什麼?”
“容時,你嫌棄我不上班,嫌棄我無所事事了是吧,那行,我不跟你過了,憑我身材樣貌,相信找個有錢的男人不難!”
“你敢,腿給你打斷了,每天腦子裡想著招貓逗狗的!”
“噗…”
顧瞳瞳差點笑出聲,這是變相在罵蘇逸嗎?
可能是的,這男人的心眼,睚眥必報,剛剛他們之間的小動作,已經觸犯了他的大忌。
蘇逸渾身掛黑線,他躺著也中槍?
來到醫院,如顧瞳瞳所說,十點多了,真是浪費了一上午時間。
來的次數頻繁,醫院好多護士都認識他們了,熱情的給容時推來輪椅讓他坐。
雖是好心,可容時皺著眉頭,不肯坐。
還是顧瞳瞳出面,好話說盡,馬上發脾氣,他才臉色鐵青的坐在上面。
一路,蘇逸跑前跑後的照顧著。
拿片子取藥,樓上樓下,偶爾亮出身份插個隊,忙的不亦樂乎。
顧瞳瞳陪著容時在病房,不用跑腿,樂的清閒。
蘇逸進門,剛把療養的藥放下,手裡就來了電話,他怕吵到容時休息,又跑出門接電話。
“真忙,你這老闆當的,這是虐待屬下吧。”
顧瞳瞳打抱不平,如果是她,被這樣使喚,她早就撂挑子不幹了,怎麼可能受這種氣。
可容時不知道她在心中的對比,還以為她在替蘇逸說話,靠著柔軟的床沿坐直身體,眸光隱隱約約透著不悅,酸溜溜的說:“心疼了,他跟我這麼年了,幫我分擔點不對嗎,還是說你捨不得讓別人累,就捨得我累。”
“我沒那樣說!”
“可我聽著就是這個意思,顧瞳瞳,你敢不敢和我說句真心話,你愛不愛我?”
容時似乎和她較真了,不停逼問她愛不愛他。
沒遇到顧瞳瞳前,他不看電視劇,也不喜歡談戀愛,你愛我,我愛你的,他覺得膚淺。可自己真正嘗試以後,才懂得愛情的美好,他由衷的希望顧瞳瞳發自內心說一句愛他。
顧瞳瞳不買賬,撇過臉,淡然道:“老夫老妻的,不說。”
希冀落空,意料之內,說不上失落。
哄騙著她:“瞳瞳,等我好了,有時間咱們去拍婚紗照吧,我想把我們照片掛在家裡,很溫馨。”
顧瞳瞳低著頭不說話,態度冷淡,貌似不熱衷。
容時心慌,這幾天總覺得顧瞳瞳怪怪的,她明明就在他身邊,伸手就能觸碰,可又覺得和她貌近神離,走不進一個人心裡就是他現在這種患得患失的。
“瞳瞳,你說話呀,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或者想怎麼樣,我都依你,好嗎?”
容時最怕她不要他,相對失去她,他願意附身委求。
顧瞳瞳像突然回過神,“啊”了一聲,站起身,扯扯嘴角:“我…我去個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