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世紀花園很安靜,明亮的燈光照耀著他們回家的路。
顧瞳瞳喝了很多,此時已經不知道天地為何物。
容時給她擦完身體,動手把她肩膀上的石膏拆開,肉眼能看到的面板的青紫,腫脹褪去很多,可仍是觸目驚心。
她明天要出去玩,綁著僵硬的石膏會很不方便。
容時拿過手機,撥打個電話。
不大一會兒功夫,房門被人敲響。
來人是個中年婦女,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外套裡面僅有睡衣,懷中抱著醫藥箱,睡眼婆娑。
“方姨,這麼晚了還打擾您,真是不好意思。”容時欠著身體,接過醫藥箱,恭敬的模樣,叫人一眼就看出來眼前人的身份不凡。
“你這臭小子也知道晚啊,我剛睡下,這要是別人找,我說什麼都不會來。”
方慧,原市醫院著名外科醫生,後內退,在家修身養性,一生無兒無女無牽掛,和容時媽媽從小到大的好姐妹,現在主要是容時的家庭醫生。
“方姨,快進來看看,然後早點回去睡覺。”
容時領著方慧進了主臥,把醫藥箱放在床頭櫃上。
轉身坐在床邊抱起顧瞳瞳。
為了方便,容時給顧瞳瞳洗完澡,只給她穿了條小內褲。
方慧發現肩膀上的痕跡,抓起顧瞳瞳胳膊:“醫院診斷怎麼說。”
“骨膜微裂,別的沒大問題。”
“石膏綁了多久?”
“一個多星期吧。”
“嗯,骨頭沒事,那就綁紗布,不過出去玩還是多小心。”
一問一答的對話模式,很快結束。
方慧開啟醫藥箱,熟練的給顧瞳瞳上各種藥,纏了好幾圈紗布。
一道冷風拂過,顧瞳瞳下意識抱住身旁的男人,汲取他身上的暖意,男人拍拍她,給她蓋好被子,她終於舒服的睡了過去。
方慧把二人的互動看在眼裡,張張唇,又閉住。
清晨,是手機鈴聲叫醒了她,這幾天有點累,睡的很熟,生物鐘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半眯著眼睛,摸索手機。
“喂。”略帶沙啞的嗓音,傳到張小雅耳朵裡。
“你怎麼還沒起床,九點就得出發了。”張小雅話說的很急,催促著顧瞳瞳。
顧瞳瞳打著哈欠,揉揉太陽穴:“現在幾點了。”
“馬上八點半,你這個貨,快點!”張小雅說完,憤憤的結束通話了。
顧瞳瞳淡然笑笑,起床,掀開被子才發現,渾身*。
肩膀不再是厚厚的石膏,而是輕巧的紗布,紗布是粉色的,就像胳膊上系的絲帶。
容時很細心,去三亞玩,穿的是半袖,石膏的確影響美感。
昨晚喝的太多,容時給她做的一切她都沒感覺。
雖然公司說可以帶家屬,可是出於和諧考慮,顧瞳瞳打算自己去。
放鬆心情,趁機好好編個理由。
客廳裡,吳媽等待著她。
她一出臥室門,吳媽便拉住她:“小瞳,昨天老夫人過來找你了是嗎?”
“吳媽您知道了。”顧瞳瞳咬咬唇瓣,回了一句。
吳媽面龐滿是惆悵:“早晚都會來,只是…”說到一半,她靜默。
猜也能猜到老夫人和顧瞳瞳說了什麼,沒再多話,給顧瞳瞳拿了個揹包,轉身去了廚房。
顧瞳瞳開啟揹包,裡面裝著她換洗的內衣,還有她愛吃的幾樣零食,如此細心,她欣慰的望著吳媽,想要把這抹身影牢牢記在腦海裡。
她回來之時,也是離開之時。
悄然收回眼神,強忍心酸,出了門。
今天陽光很好,暖暖的照在路面上,抬手叫了計程車,狂奔公司。
等她到了公司樓下,大巴車座位基本坐滿了,張小雅朝她揮揮手:“就等你了,怎麼這麼慢。”
顧瞳瞳靠著她坐好,拉起安全帶:“昨晚喝太多,睡過了。”
張小雅白了她一眼:“你昨晚真是抽瘋,喝了好多酒,你老公來接你的時候,那個臉色難看的,氣的就差吃人了。”
顧瞳瞳一怔,視線看向車窗外:“嗯,他不喜歡我喝酒。”
車子發動,朝著機場方向開去。
一路上,車廂裡熱熱鬧鬧,氛圍極好,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相比於她們,容時這邊安靜許多。
飄滿茶香的總裁辦公室,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