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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巡營!不然怎麼學的會父帥的大公無私,赤膽忠心!”周毅夫心中及其難受,他十分了解自己的兒子,早有朝中好友告訴他十七公主的品行,本想雖然他和女兒如此不幸,至少兒子可以得到補償,現在看來也怕是不行了。周毅夫強忍著心酸道:“遠征,至少這件事情怨不到大義公主,她……她只有十六歲。”

周遠征冷笑轉身:“父帥這麼快就忘了,我的妹妹只有十五歲。”

次日辰時送親的隊伍就到了呼林城外,歡迎儀仗直排出城門十幾里路,當先的白馬上,端坐著一個白衣將軍,那正是即將成為駙馬的周遠征,老將軍周毅夫反在他身後。驕陽下,周遠征常年征戰的棕色面板閃著油潤的光澤,身子獵豹一樣修長結實,每一塊肌肉裡都有劍努拔張的勃勃鬥志。

只是此刻,他濃黑的眉正抽動著,咬牙切齒的盯著前方。前面黃色華蓋之下,就是被強塞給自己的女人了,那亮黃色越近,心中的恨越忍不住,從眼睛裡熊熊的燒出來。他生於這草原,從十歲就跟著父親出征,為了保衛這片國土到底打了多少仗?連自己也記不得了,漸漸的,定遠軍的威望越來越高,可皇上對他們卻越來越不放心。既要靠他們周家父子打仗賣命,可又不能讓他們一切順手,所以那對軍隊至關重要的兵器補給,就總是拖著不敢發下來。上一場上上一場仗,都是草原上的牧民把自己過冬的口糧拿出來接濟,才挺過去的啊。

可皇上認為這樣還不夠,竟下旨招自己的小妹妹進宮。為了消除可笑的懷疑,父親便將小妹妹生生送進那個火坑裡,他們父子還必須當這是恩澤!小妹妹的眼淚一路灑在草地上,就像一刀刀扎進心裡那麼難受。他知道妹妹不會幸福,可萬沒想到只幾個月,那個他視若珍寶的小妹妹竟會被人活活打死!活活的打死啊!不知她瘦小的身子,捱過了多少杖?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家裡,留下了妹妹的血。現在皇恩又來了,他還是毫無辦法,只能接受,他是多麼熱愛這片土地啊,可這土地也是這個女人家的。

隨著黃色的華蓋一點點接近,周遠征可以看見一身華服,滿頭金珠的公主了,父親在他身後咳嗽著提醒,他咬牙跳下馬來跪地叩拜,身後眾人都跟著跪下來。賜婚使內侍大太監馮全當先下了馬,等他們都叩拜過了才尖著嗓子道:“定遠將軍免禮!”青瞳在宮中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公主,可現在她代表的就是大苑王朝。她目光微轉,看向即將成為自己丈夫的周遠征,卻正對上週遠征充滿怨恨的雙眼,青瞳微微一驚,那對眼睛垂了下來,重新上馬開路,將青瞳一行迎進城裡。

等到戰營行轅門口,周遠征復又一膝跪下,舉手扶青瞳下車。青瞳有些猶豫,但看周遠征就維持著一膝跪地的姿勢,將一隻手舉過頭頂等著,無奈只得把自己的手遞到那隻大手裡。周遠征接過這隻有點冰冷的手,不禁驚豔青瞳的美貌,只覺這公主的眼波太清澈,把他心裡那番仇恨映的醜陋起來,那冰涼的指頭虛虛搭在自己手上,像一種高高在上的恩澤。周遠征突然抑制不住內心的衝動,一把緊緊撰住這隻手,心裡只想把她從雲端上狠狠扯下來。

青瞳吃一驚,尚未成親,即便他是駙馬,這也是十分無禮逾越的舉動了。可是她沒有聲張,反而微微舒展袍袖將兩隻手都蓋上,不動聲色隨著周遠征向中帳走去,越是這樣周遠征越恨,心中的憤懣直煎熬的胸膛像炸開一樣生疼,手不由一點一點的用力收緊,看著面前的公主露出痛苦神色,他更下死勁去捏,眼前似乎能看見自己年幼的小妹妹在棍棒下輾轉呼號的樣子,似乎能看見小妹妹痛苦的眼神,周遠征心就像被自己攥住似的猛一縮,手底下也將滿腔的恨意都化成勁用力一捏,青瞳臉色慘白,疼得幾乎昏過去,她哼了一聲連忙用牙齒緊緊咬住下唇,就這樣隨著他進入營帳。

外人看上去是周遠征恭恭敬敬的垂頭躬身,將公主的手高高舉過頭頂扶進帳中,進了帳子周遠征冷笑道:“公主需要休息吧,臣下不打擾了。”

青瞳鬢髮全被汗水打溼,靜靜的問:“可以給我叫個大夫來嗎?”

周遠征吃驚於她的冷靜,過一會才道:“當然,公主想要什麼會沒有?軍營裡治外傷的大夫手段高明,並不必御醫差。”花箋奇道:“叫大夫?青瞳,你哪裡不舒服?”

青瞳淡淡的道:“我的手骨跌斷了。”花箋聞言大驚:“怎麼會,剛剛還好好的。”她過來拉起青瞳的袖子,見到上面滿是紫黑色的抓痕,想想就明白了,不由大怒:“這是駙馬剛剛抓的?大膽!你怎麼可以這樣!”青瞳攔住她:“花箋別鬧!”花箋又是心痛又是憤怒,哭道:“你這樣對公主,你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