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微一見禮,便等著這些人開牌。
侍書錦書幾人也圍了上來。
紅姨幾人吊著心侯在外面,聽見裡面不時傳來說笑聲與麻將牌的聲響,這情形倒也得算和樂融融,齊齊鬆了一口氣。
左右看看,倒無旁人,柳兒走近紫竹,悄聲問:“紫竹姐姐,今兒大小姐怎麼突的得了信?”
紫竹看了看柳兒,只見她臉上倒無一點心虛愧疚之色,心下感嘆這幾人跟著二小姐倒真是膽子愈來愈大了,這事兒任誰說了去,也是二小姐的不對,這主僕幾偏偏跟沒事人一般,問這話也這麼理直氣壯。
不過,主子的是非倒也不是她這個丫頭能去說道的,想了想便低聲回道:“似是紅玉聽誰說了,回了大小姐,太太在這邊張羅,開始並不知。”
柳兒點點頭,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話,便各自散開。
要說這麻將的吸引力確實不小,各位老太太們初始練了幾圈之後,明白了規則,愈發的起勁兒,不知不覺的到了午時,蘇老太太見眾人意尤未盡,吩咐在飯廳擺了午飯,略用了些,眾人又接著玩了約抹一個時辰,才停了手。
又喝了一會兒茶,說了些閒話,都說這麻將極有意思,若不是老了身子不中用,倒還能再玩上一半天的。
眾人臨去時,青籬讓紅姨幾人將方才蓋腿的小褥子收好,送到各人的隨身丫頭手中,笑道:“眾位老太太可別嫌棄,這些料子雖不好,倒也是新的,今日匆忙備不及了,這些先將就著用用,我從長豐帶回來好些棉花,回頭叫丫頭們挑些好料子做了,再送到各府上去。”
“你們也別推辭,她通共這麼點能耐,叫她再做便是了。”蘇老太太聽了她這話,臉上的笑意更濃,不待眾位老太太推辭,便開了口。
方氏在一旁也笑著湊趣兒,惹得眾府的老太太們將青籬又是一番的誇讚,得了蘇老太太的話,與王夫人方氏一道送眾人到了二門處,目送著離開,心中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客人一走,太太原本強掛笑意的臉登時沉了下來,也不避諱方氏在場,狠狠的剜了青籬幾眼,陰陰的開了口,“二丫頭好大的能耐”
青籬頭也不抬,只是盯著地面,不說話。
其實她本想回一句“太太過講了。”一想卻又不妥,這話聽著象是自謙,又像是挑釁。便就嚥了回去,反正大庭廣眾之下,她也不能拿自己怎麼著。
王夫人一重捶落進青籬這無聲的棉花堆中,半晌不見她有任何反應,心中的怒意更盛,又因記掛著大女兒,冷哼一聲,怒氣衝衝的走了。
直到她走遠,青籬才抬起頭,朝著滿臉憂色的方氏吐舌一笑,賠罪道:“今兒倒讓嫂娘與叔父為了我的事兒操心受氣了。”
方氏被她的神情逗得“撲哧”一聲笑,拉著她的手,慢慢的往回走,好一會兒,才半是責怪道:“你這孩子真真是不知說你什麼才好。”
“不過,今兒你倒是個聰明機靈的,行事極合老太太的心意。”方氏又點她的額頭,“我瞧著老太太的氣兒倒是消了不少。”
青籬微微一笑,又謝:“也多虧嬸孃從中斡旋。”
方氏又是一瞪眼,“你倒還跟我說這樣的客套話?”
紅姨在旁邊笑道:“奴婢可以做證,二小姐說的可不是客套話,二夫人為小姐的事兒操這麼大的心,我們小姐心裡可是感激得很呢。”
柳兒幾人也隨聲附合。方氏笑著對春雨道:“你瞧瞧二丫頭身邊的幾人,這話一說,可不又把我架在那兒。”
春雨笑著說:“便是沒二小姐與這幾人的話兒,夫人還不是一樣的操心?”
因蘇老太太吩咐送走了人便不必再回去,幾人說說笑笑的入了巷子,各回各院去了。
一進院中,紅姨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總算沒起大亂子。”
青籬淡淡一笑,進了上房,往塌上一歪,長嘆一聲,“累死我了。”
杏兒笑嘻嘻的上前,一屁股坐在長塌上,將她的腿托起放到自己腿上,“小姐今兒確是累著了,奴婢給你捶錘。”
“老太太今兒倒真怪,”柳兒倒了茶遞在她手中,秀眉微皺,“也不知心裡是個什麼盤算,竟沒拉小姐去問問。”
杏兒的拳頭不輕不重的落在腿上,讓她舒服的長長出了一口氣,聽見柳兒的話,喝了一口茶,突的一笑,“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再者……”她頓了頓,眼前浮現一張掩飾不住倦意的蒼老容顏,嘆了一聲,“再者,老太太也老了……”
與籬落院幾人的輕鬆不同,王夫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