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她抱起,“珊兒不氣了。珊兒不是不想練字學針線,是因為沒人跟你玩兒罷?”
嶽珊珊在他懷裡重重的點頭,又往他懷中鑽了鑽,略帶著一絲哭音道:“大哥不走了好不好?”
“好,大哥不走了。剛才不是跟你說了麼?”嶽行文笑著拍拍她的背,安慰道。
“珊兒”嶽夫人臉一沉,聲音不覺嚴厲了兩分,“還不快給我下來。你大哥是去做正事兒的,孃親跟你說過多少遍……”
“娘,”嶽行文轉頭一笑,“我說的可是真的,這次回來便不走了。”
嶽夫人一愣,待消化了他話裡的意思,且驚且喜,一把抓著他的手臂,“你說的是真的,真的不走了?”
嶽行文點點頭,“真是不走了。”見嶽夫人眼中隱隱有了淚意,便將後面自責的話嚥了回去。
“噢大哥不走了,大哥不走了……”嶽珊珊伸出兩隻小胖手,抱著他的脖子歡呼。
引得院子裡忙活的下人們也跟著笑將起來。
“可是,你才剛到長豐不到一年。這……”
“娘放心,長豐縣令一職,兒子心中已有了推薦的人選,是朱知府的老下屬,回京前我與他見了一面,略提了提,他也極贊成。”
嶽夫人看他神色篤定,這才敢全信了。指著咯咯直笑的嶽珊珊,假意嗔怪,“你還不快給我下來,待會兒你父親瞧見,仔細又訓你。”
嶽行文將她放下,捏了捏她的小臉兒,轉頭問嶽夫人:“珊兒剛才說姨母家新添了小外孫?”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嶽夫人可是滿肚子的話,當下交待了檀雲好生盯著,轉身進了廳中,一邊走一邊埋怨,“你姨母還小我兩歲,已做了三次祖母了。賢宇與廣澤兩個分別小你三歲與五歲,現在一個是兒女雙全,一個新得貴子,你倒好,現如今孤家寡人一個……”
說著轉過頭來,假意嗔怪,“這次你即是不走了,便把這親事給我好生的說道說道,定下來。可知道?”
嶽行文沏了一杯新茶遞過去,輕笑一聲,“這麼說來,兒子是大大的不孝了。就按娘說的辦罷。”
嶽夫人不妨他一口應了下來,喜得手一晃,茶水險些濺出來,“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娘不是盼這個的麼?”嶽行文輕輕一笑,將她手中的杯子接了過來。
嶽夫人只覺今天實在是個好日子,他不打算再去長豐,自然是第一喜,這第二喜竟是提了多少年都沒應的親事。
坐在椅子上愣了好一會兒神,突然轉過頭,“你應得這般快,可是心裡有了人?”
“嗯,”嶽行文淡淡的點頭,臉上笑意更濃,“娘真是料事如神。”
嶽夫人顧不上責怪他此時的怪話兒,一連聲的問,“快說,快說,是哪家的小姐?”
嶽行文突的想起青籬說的那句話,微微一笑,隨即正色,指了指西面,道:“這人娘也認得。是蘇府的小姐。”
“蘇,蘇府?”嶽夫人吃了一驚,蘇府的三位小姐她自是知道的,三小姐還小,大小姐若是他中意何至會再三的推辭,只餘一個……,眼角掃過果盤之中的丈菊籽,只餘一個二小姐
這實在太過出人意料,倒叫嶽夫人不知該做出何等反應,半晌只問出一句:“是蘇府的二小姐?”
“正是。”
“等等”嶽夫人突然想起一事,騰的站起身子,急切的說道,“那蘇二小姐不是已定了親麼?還是,還是……”
“還是長豐平西侯府小侯爺的正妻。”嶽行文淡淡的接過話頭。
“對,對,這親事聽說已定了小半年了。”嶽夫人急切的抓住他的胳膊,“文兒,你倒是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娘,”嶽行文扶她回座,安慰道:“箇中的原由,娘也不必細知,反正這親事是要退的,娘若是同意,便早些替兒子準備罷。”
嶽夫人天天盼日日盼,好容易盼來兒子鬆口肯談親事,卻沒想到談到居然是這樣一宗複雜的事兒,一時竟也不知該如何說好。
“這事兒,我要與你父親商量商量。”好一會兒嶽夫人才開了口,卻已無分喜悅之意。
“娘,她並不是如外界傳言的那等狠毒之人,娘與她也見過幾面,這些您應該能看得出來,再者,與平西侯府的親事她也並不知情……”
“文兒,”嶽夫人打斷他的話,嘆了一口氣:“你可是打定主意了?”
嶽行文點點頭。
嶽夫人知道這話問了也是白問,若不是打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