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 的聲音咒罵:“李諤那混蛋”
依在他起伏不定的胸口,聽到這話,突的很想笑,卻生生忍住了。
這座海面下隨時都有可能暴發的火山,可再也經不住半點的撩撥。
只是將頭埋得更深,聽著他有力的心跳,一聲一聲又一聲。
靜且安寧,是沒有隱憂的真正安寧。
“我們成親好不好?”某人的雙臂又是一緊,下巴放在她頭頂輕輕施力。
“好”收緊雙臂將他的腰抱得更緊,輕堅定的回應。
“嗯。”某人的胸腔隱隱震動著,青籬伸手貼在他的心口,抬起頭盯著他的雙眸,“想笑就笑嘛。”
然後她聽到了自認得他以來最為暢快的笑聲,低沉渾厚酣暢淋漓。隨即身子一輕,接著是飛一般的眩暈,屋中內的景緻以她不熟悉的角度與形狀在眼前飛快的掠過,暢快的笑聲穿透門簾,穿透屋脊,穿透夕陽西斜的重重院落,直衝雲宵。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大小姐蘇青箏之事,李諤自不會應,即便沒有青籬的話,也是不會。從根底上來說,他是一個很挑剔的人,也是一個很無情的人。除了在李青兒這件事兒,不知怎的就遺忘了挑剔的本性了呢。
出了蘇府的大門,李諤向東面看去,四五百米開外,便是嶽府,有人的幸運似是天生的,連老天爺都會幫他,就比如那個在他眼中怎麼看怎麼不如自己的嶽行文。
不管是真正的距離或者是虛無的距離,他都比自己離她要近得多,想到這個,李諤原本帶著一絲愉快的心情登時又沉入谷底。
“走,去嶽府瞧瞧。”
於是原本出了蘇府計劃回長豐的小候爺往相反的方面而去。李敢與李江若是再猜不出他的心思,那可真要一頭撞死了。
可是,事已成定局,還往跟前兒湊什麼呢?
聽得門房來報,剎那的詫異過後,嶽行文一向清冷淡然的臉突的黑了幾分,“就說我不在,叫他回去。”
帶著怒意的聲音傳出,李諤原本不悅的心情突的好轉起來,朝李江李敢揮揮手,抬腳向他這間樸素清冷的小院走去。
“你來做什麼?”對他不請自來的行徑,嶽行文並未有太多的詫異,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
李諤臉上帶著笑意,似乎惹他不悅是件極令人愉快的事兒。一腳踏在門檻上,左右張望,突的身形定住,直直盯著西側,一牆之隔的那側是蘇府的小花園,那丫頭每天必逛的地方。
他在蘇府留了的這兩日,倒也沒少在小花園裡閒逛,大多是兩人閒坐著曬曬太陽聊聊天什麼的。
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嶽行文一問之下卻無人應聲,抬頭卻瞧見他這副模樣,突的笑了,甚至好心情的沏了一杯茶給他。
“小候爺今日不是要離京麼?”
“哼”李諤收回目光,回以不悅冷哼。神色變幻莫測,半晌,他笑著說:“突然想起有事還未辦完,就在你這裡借住兩天罷。”
留這麼一個人在身邊,可是極大的妨礙某人的爬牆大業,嶽行文淡淡撇了他一眼,“京城有的是客棧。”
“本小候爺就要住在這裡。”李諤似笑非笑的盯著他,自顧自的坐下喝茶。
有人太會惹事兒,親事還是加緊辦才是。某人的心中劃過這樣一句話,伸手抽了一本書,有滋有味兒看了起來。
青籬悠閒的坐在抄手遊廊向陽處,腿上蓋著小被子,半閉著眼睛曬著冬日暖陽,突的鼻子一癢,連打幾個噴嚏,莫名其妙的揉揉鼻子,看向湛藍的天空。
莫不是那位大小姐剪了小人在屋中詛咒她?極有這個可能的,昨兒剛一出年界,蘇府便來了個媒婆,是蘇老太太找來給大小姐說親的。聽杏兒說,老太太與老爺合計了兩三戶人家,都是與蘇老爺官階相當的官宦人家。有一個還是曾在她十三歲生辰宴上出現的名叫楊銳的,其父是位御史大人,聽說官聲還不錯。
青籬嗯了一聲,沒說話,大小姐的親事之快,讓她覺得不似是真的,竟象是兒戲一般。
蘇青箏,對著湛藍的天色扯出一抹不明的笑意。
罷了,自作自受的人不值得可憐同情。她這麼安慰著自己窩在椅子裡沉沉睡去。
紅姨幾人見了,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笑,自家小姐終於要苦盡甘來了。
依舊是二更過後,嶽行文準時爬牆過來,青籬詫異的看著他:“下午張貴來回,半夏告訴他李諤去了你那裡,你怎的有空來?”
一見面問的便是關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