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子臉上終於有點了笑顏,他們就說,這等大事兒小侯爺不會坐視不管的。
這會子他們談論的胡嶽二人正在驛站的客房內,一個坐在椅子上看書,一個立在窗前看天。
窗外是如血夕陽。半隱在屋脊之後。
半晌,胡流風長嘆一聲,“一整天了,*光正好,春日正濃,本公子卻只能躲在這簡陋的屋裡發呆。真真是命苦呢……”
嶽行文從書中抬起頭來,淡然一笑,“放心,發呆的時日可不多了。許是明日便會有動靜。”
胡流風也就那麼一說,敵不動我不動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反正這也不是一兩天能辦成的事兒,比的就是看誰先沉不住氣兒。
一步三晃的行到他跟前兒,將他手中的書抽了,朝著書封掃了一眼,嗤道:“何時改了看農書?”
嶽行文將那書合了放好,抬頭一笑,“這附近的紫蓬山景色優美,明日我們去瞧瞧?”
胡流風桃花眼一挑,“你想叫他們撲個空?”
嶽行文伸手倒了杯茶,輕笑一聲,“空與不空,要看他們的本事。”
胡流風瞭然一笑,以手指他,一連晃點了好幾下,卻最終沒說出一句話。又走到窗前兒,好久才突然回頭,桃花眼一挑,“聽說蘇二小姐的萬畝荒地裡,種著不少的果樹,我們明日以體察民情為由,去瞧瞧如何?”
嶽行文神色不明的坐著,坐了好一會兒,才微微點點頭,“去看看也好。”
胡流風抬頭望天,“哈”了一聲,笑道:“行文,你可知,凡是能被蠱惑的。都是心中有求之人。”
這是嶽行文昨日在丁香巷子裡送給他的,他現在終於原原本本的還擊了回來。
嶽行文挑眉一笑,大方的點點頭,“你所言極是。”
那意思就是本公子就是被蠱惑了,你耐我何?
胡流風桃花眼猛翻,挫敗,完完全全的挫敗。翻了一陣子不甘的抽了一本書,坐下看了起來。
嶽行文從懷中取了那張紙,展開細看,那字是急切之時寫下的,筆跡甚為潦草,可這次他倒沒嫌字跡難看之類的。
不過是“情願為你畫地為牢”八個大字,他卻似是研讀什麼高深的文章一般,看了一遍又一遍。看著看著目光便柔和起來,嘴角向上彎起。
胡流風在一旁陰陽怪氣的叫道:“可需本公子悄悄的給李府送個信兒,叫你再見她一面?”
嶽行文收了紙張,小心的放入懷中,淡然搖頭,“不須。方田之事太過複雜,還不要將她捲入其中的好。”
胡流風搖了搖頭,“以我看,難!別忘了,這長豐縣可還有一個平西侯呢。雖然本公子不把他放在眼中,但是他們的訊息可靈通著呢。”
第七十三章 誰高一招
第七十三章 誰高一招
嶽行文神色不明的一笑。“盡我所能。”
第二日卯時正點,胡流風的小廝小魚兒與嶽行文的小廝名叫半夏的便將早飯準備好,各自回屋請自己的主子前去用飯。
嶽行文一向不喜有人身近侍候,是以半夏將梳洗的物件兒準備好,便立在一旁侯著。
趁著嶽行文梳洗的檔口,半夏大著膽子,將嶽夫人的交待又嘮叨一遍,“大少爺,這驛站的飯根本入不了口,夫人一再交待小的要好好照顧您,要是夫人知道小的照顧不周,回去不揭了小的的皮。小的去豪客來給您買早飯怎麼樣?”
嶽行文輕笑一聲,搖搖頭,卻難得的回應了一句,“你可見你那夫人揭過誰的皮?”
半夏還欲再說,嶽行文已洗漱結束,抬腳向房門外走去。半夏無可奈何的跟著出去。
簡單的用了早飯,胡流風與嶽行文各自交待自己的小廝好生留守在驛站,若有人前來送貼,只管收了,若問他們的去向。便推說不知。
簡略交待完,這二人便牽馬出了門兒。
農曆三月,早上不到六點半左右的光景,天色還不甚明亮,薄薄的春霧還未完全消散,胡流風仍然是一身青衫,嶽行文依然一身月白,兩人一出驛站,胡流風挑眉一笑,“再與本公子比試一場?”
嶽行文翻身上馬,回以輕笑,“有何不可?”
兩人將馬頭靠齊,胡流風一聲輕呼,一青一月兩道身影幾乎同時如離弦的箭一般疾馳而去。
兩人沿著雙墩大街直奔南城門,出了南城門復又沿著田間小道向東而去。
剛到辰時,李江便乘著侯府的馬車到了驛站,驛站守門的官兵自然是認得侯府的馬車,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