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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的整齊紋路。

如果側耳細聽,還能聽到遠處畜牧場中,剛買來的雞鴨牛羊仔的細嫩鳴叫。

新移來的果樹已然落花結果,杏子桃子毛絨絨的藏在枝葉間,觸目之處,枝頭果實累累,枝茂葉繁,讓人看了好不歡喜。

寬闊筆直的青磚大道經過這些日子的踩踏,已不再是新鋪時那嶄新而無生氣。泥土的顏色早已悄悄的浸入其中,給它們染了一層帶有底蘊的風霜之色——此時已然略有積年農莊的道路該有的模樣。

只有入莊口旁邊一大塊為房舍預留的還空著。她遲遲沒有動手。

那是因為,自三月十六日月夜之後,那人又來了一趟,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可曾想過還會回蘇府?

回蘇府,她自然是不願意,可是他這般問。想必是有其的深意在。再問時,那人又說了一句:你的十四歲生辰就快到了!

直到那人走了之後,她才揣摩出這兩句話的意味。竟然是關於她與他將來的安排。那隱藏在背後沒說完的話怕是那晚奶孃與她說的什麼父母之命罷。

青籬有一剎的失神,許是從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命運便不可控制的與他牽絆在一起,卻是沒想到居然這樣的快……

回與不回,與她來說,意義不大,可與他也許意義甚大。

當然,他走時,仍輕笑著說,“如果不想回,為師也必為你安排好一切。”

於是她的煩惱憂心便又添了一宗。

日子在她驚疑不定苦思對策權衡利弊中,又如流水般的過了三五日,歐陽玉突然提出辭行,並且當即便略作收拾瀟灑離開。

青籬與他並無深交,他與青陽的糾葛,他如何突然的來,又突然的離去,都一無所知。

有些人象風,寂寂行了數千年,卻註定還要寂寂的行。望著他一身淺藍衣衫,驅馬離去的身影。青籬能送的便是默默的祝願,然而究竟要祝願什麼,她卻也不知,只能暗道一聲:祝早日得償所願。

青陽因歐陽玉的乍然離開,略有鬱郁之色。單憑這點,青籬便又將她高看了幾分,愧疚,怕是皇家人最缺的東西。

日子不知不覺間到了三月末,日頭熱辣起來,好在,那一架蔬菜。一架葡萄都長勢極好,已碧盈盈的將花架爬滿,雖然略顯稀疏,卻仍是投下一地的清涼。

青籬端坐在花架下,無端的想起她“籬落院”的那片紫藤花以及她初來的日子,心中略有些酸酸的——這是她懷念往日時光時的徵兆。

最近許是因著青陽怒封翠香樓之事,她思慮太過,略有些消沉。

剛在花架下坐了一會兒,陸聰轉轉悠悠的行了過來,朝著她嘻嘻一笑,“小師嫂,你最近愁什麼事兒?”

青籬狠瞪了他一眼,不理會他,拿起石桌上有書翻了開來。

陸聰一屁股坐在她對面兒,“啊呀,我可是有大事兒要告訴你,你這個態度,可是不想聽?”

陸聰仍舊被她整日打發著閒逛兼盯稍兼保鏢,方田清丈中那些層出不窮的小手小故事大多是經他的口複述來的。

便將書放了,扯出一絲笑意,“有什麼大事兒,說罷,我想聽。”

陸聰哈哈一笑,甚是得意。略端了端架子,突然湊近她,壓低聲音道:“我看見我那師兄與小侯爺一前一後進了‘品茗軒’……”

青籬“咦”了一聲,陸聰哈哈大笑,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表情。

青籬將書扯了,攤開埋首,“兩人碰巧都想去喝茶不行麼?有什麼大不了的?”

陸聰嘖嘖一笑,“你在使激將法,本少俠知道。”

青籬無奈將書扔到一邊兒,一種方法用多了,還真是不行。便朝著陸聰道:“神神秘秘的做什麼,要說快說,不說……不說從明日起你回莊子幹活,你的活計我叫韓輯去幹。”

陸聰不甘的撇撇嘴。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但是要說的話卻不再掩著,“他兩人不但一前一後進了茶樓,還進了同一個雅間兒。”

說著一挫牙花子,興災樂禍道:“我瞧著我那師兄面色不太好。倒是那小侯爺李諤滿面春風的……”

青籬撓了頭,這二人到底有何事要商談,從那人一至長豐,便因方田之事與小侯爺勢同水火,當然,這裡面肯定有陸聰這個大嘴巴的功勞。

但是方田清丈已然展開,且皇上心意已決,平西侯府這樣的貴族世家,不應該不知道忤逆聖意是多大的罪過罷?

而且那二人自青陽怒封翠香樓,勢頭如日中天。對方勢頭一起,再想打壓便難了,小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