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分的勁兒也使不上。
從善如流的應下並道了謝,面上仍是淡淡的笑意。
王夫人的眉頭輕皺,她一直都知道二丫頭愈是這般模樣,愈是表示著心中的主意已定,任你說幾籮筐幾車子的話,也不能改變半分,不由有些氣餒。
當下臉色一冷,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茶,順了順心中的抑鬱之氣,好一會兒才道:“行了,你剛回來,老太太即是讓你歇著,我也不多留你了,你回罷。”
青籬聞言站起身子,也不看她的神色,微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她身影剛一訊息,王夫人的臉色便沉了下來,手裡緊緊的攥著杯子,似乎要將它捏出水來。
好半晌,臉色才好了一些,紫梅在一旁大氣不敢出,更不敢上前勸慰。
不多時,秦嬤嬤從外面回來了,進屋一看太太這架式,嚇了一跳。王夫人朝著紫梅揮揮手,讓她出去。
秦嬤嬤這才試探著問道:“大過年的,哪個給了太太氣受。”
王夫人將手一拍,咬牙切齒的道:“哪個,還有哪個,還不是二丫頭。她出去一年,倒真長了能耐了。”
秦嬤嬤雖進了蘇府才一年,但對太太與二小姐之間的事兒知道得卻是極清楚的,她又是太太的心腹之人,從長豐回來時帶回的訊息,她自是知道的。
想了想便道:“太太,以奴婢看,這事兒太太為何替二小姐瞞著?挑開了不更好麼?”
王夫人嘆了口氣,“一挑開府裡又是一場大鬧不說,還有箏兒呢,這事若是鬧開了,可就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秦嬤嬤心道:不鬧開便有迴旋的餘地了?
便順著王夫人的話兒道:“太太管著家,自是要顧著府裡的體面,可是愈是替二小姐瞞著,她還當是太太拿她沒了法子呢。愈發的沒規矩,再者她要退親這事兒,可是犯了老太太老爺的忌諱,到時自有老太太壓制她,太太倒正好在一旁看熱鬧。……至於大小姐的事兒,以奴婢的淺見,這事兒多半兒是不成了,太太不若早早的勸勸大小姐,寬寬她的心,莫到了跟前兒猛的一下知曉了,更傷心難過……”
王夫人聽到這裡心火更盛,一個二丫頭,倒攪得她們母女都不得安生。
神色不明的坐了半晌,猛的一拍桌子,“你說的對,這事兒為何要替她瞞著。箏兒與嶽府的多半是不成了,她讓我的女兒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自是要加倍討回來。”
秦嬤嬤連忙贊到:“太太聖明。不過這事兒也不用太太出面,只叫賀嬤嬤到老太太跟前兒回了,咱們便等著看好戲罷。”
王夫人點點頭,“你晚上悄悄的找了賀嬤嬤過來。”
秦嬤嬤應了一聲,王夫人嘆了一口氣,半晌,又道,“去大小姐院中瞧瞧,看她在作什麼。前些日子她不是想要霽月齋的藍寶石頭面?你叫王總管派人去一趟,看看霽月齋歇業了沒有,若是沒有,便到帳房領些銀子,買來給大小姐送去……”
秦嬤嬤倒吸了一口氣,“太太,可是大小姐前些日子說的,值三千兩的頭面?”
王夫人點點頭,“去罷,算是安安她的心,叫她高興一天,是一天。”
秦嬤嬤嘆了口氣,依言去了大小姐的院子,心說,哪個大家主母不是把庶女壓得死死的,怎麼自家太太對這二小姐確是一點法子沒有,不但沒法子,還得忍著氣。
青籬主僕三人出了“靜心院”便往回走,杏兒好奇的問:“小姐都跟太太聊些什麼?”
青籬笑了笑,“能聊什麼,不過是場面話罷了。”
柳兒也問道:“太太沒問嶽先生的事兒?”
青籬搖搖頭,“倒是提了侯府的事兒,嶽府的事兒半個字沒提。”
看著兩人疑惑不解的模樣,她想了想便笑道:“請是顧著大小姐這一層,不想與我挑開了說。”
杏兒這才恍然大悟,“這麼說,太太還瞞著大小姐呢?”隨即又鬆了一口氣兒笑道:“我說呢,咱們回來這兩日這般的太平,大小姐竟是沒找上門兒鬧事……”
青籬淡淡一笑,在蘇青箏眼裡,她現在可是個太太的壞人啊,搶走她心上人的壞人。
二房的院子與其它的院子不同,格局整體與蘇府不差相下,進了大門是一道東西的小巷子,兩邊各兩個院子,想來是蘇鳴與蘇瑞的,再前往前走,進了中門,兩側是各有五間偏房,院中是青磚鋪路的十字形甬道。
順著中間的南北甬道往前到盡頭,才是內院。她們三人剛到內院門口,便見蘇二夫人方氏已從正房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