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帶著那三人隨著紅姨與小庫房取禮物,柳兒咬了咬嘴唇,悄聲道:“小姐放心,奴婢定然不會在嶽夫人面前丟了您的臉面。”
說完捂嘴一笑,匆匆跑了。
青籬在她身後哭笑不得。
待院中的人各自去辦差,小院中靜了下來,她回裡屋坐到妝奩前,對著銅鏡的中少女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才被院內的響動驚醒,透著窗子一看,紫竹正在站在院中左顧右看,似是在找人。
出了裡間,挑簾道:“紫竹來可是有什麼事?”
紫竹乍一見是她,微一愣,復又笑將起來,“怎的只有二小姐一人在?”
說著三步並作兩步,伸手將門簾打了。
“院中的幾人都去忙活了。你可有事?”
紫竹待她坐定,規矩的行了禮,才笑道:“太太讓奴婢來看看二小姐可得空,想請二小姐去敘敘話兒。”
青籬心中冷笑,她與自己有何話可敘?伸手將茶杯取了,細細摩挲著,並不說話。
紫竹見她這般模樣,臉上的笑意也冷了下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青籬抬起頭來,“你們太太到底何事?可是得了旁的訊息?”
紫竹強笑了笑,“到底何事奴婢真不知。不過……不過,上午的時候賀嬤嬤去給太太請安,倒說了半晌子的話。”
青籬笑著點點頭,“你雖是太太跟前兒的,可我自知道你與那些人不同,我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的,你與你們太太不相干,自不會為難你,你回去只說我不得空兒,改日再去請安。”
紫竹上前行禮,“謝二小姐體諒,奴婢知道如何回話了。”
青籬站起身子送她,紫竹一連的推辭,見實在推辭不過,勉強讓她送到門口,停了腳步,“按說這話不該奴婢多嘴的,不過二小姐的為人奴婢一向是知道的,少不得多嘴說一句,太太與大小姐似是知道了岳家大公子事兒,二小姐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青籬笑著點頭,“我曉得了,多謝你相告。”
紫竹一連聲道不敢當,匆匆去了。
不多時紅姨與兩個丫頭回來了,三人臉上均是一副憤然神色。
一進上房,杏兒便再也忍不住了,“小姐,您準備的東西都白費了心,好心好意偏被當作驢肝肺……”
青籬神色不明的喝了口茶:“可是在太太那裡受了排喧?”
紅姨道:“太太倒沒說什麼,倒是太太跟前的馬婆子和路婆子,對著咱們送去的東西好一通的品頭論足,又說這些東西不過是寒門小戶才會自家用的,沒見過哪個巴巴的當作禮物來送人的……”
青籬將茶杯一頓,“你們沒說二小姐在長豐本就是個寒門小戶,能送的只有這些?”
閤兒道:“奴婢是要跟那幾人爭辨的,可紅姨攔住不讓說……”
“死丫頭,當著我的面兒告我的狀!”紅姨上前去照著她頭給了一巴掌。
閤兒往旁邊一躲,笑道:“小姐說過的話你們忘了,我可沒忘,小姐說讓咱們硬氣一些。再者,我們現在可不是蘇府的奴才,憑什麼受她們的氣?”
“閤兒說的是!奶孃,你們難道忘了,你們早已自贖了出府,或者被轉賣了出去。蘇府的主子們可奈何不得你們呢。”
“哎呀,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杏兒手一拍,一臉的懊惱,“白白的受了那馬路婆子的氣。”
“不妨,你們有討回來的時候,”青籬想起紫竹的話,以太太和大小姐對那人的勁兒頭,這才是剛剛開始呢,“再碰著誰欺負你們,就給我十倍百倍的討回來了,可知道?”
“是,小姐!”兩人響亮齊聲應是。
紅姨頗為顧慮的道:“小姐,可是現在嶽府還不這回事兒呢,咱們府裡倒大張旗鼓的鬧上了,這不妥當吧?”
“她們都不怕被人笑話,我為什麼要怕?”青籬不在意的擺擺手,“再者,太太大小姐未必敢明說是因為先生。”
“唉,這倒也是。可是小姐,就怕太太因為這事兒攛掇著老太太早些說與平西侯府的婚事兒,那可怎麼辦才好?”
青籬嘆了口氣,“奶孃,侯府老太太侯府夫人派人上門說的話兒,你難道忘了?老太太就是有心,這事兒也得侯府的人同意與配合才行……”
“該死的李諤居然搞了這麼一個爛攤子!”苦惱之餘,不由的咒罵一聲。
“小姐也別太過心焦了,這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步一步的辦。”
閤兒替她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