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件事兒,不由負氣的抬了頭,“我若知道怎麼個陪法,還會在這裡發呆麼?先生怎麼象審犯人似的審我,倒是給我出出主意啊……”
嶽行文目光閃動,盯著她委屈得噘得老高的小嘴,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幽幽一嘆,“籬兒,你心軟了……”
他的輕嘆如一把重錘敲在心房,青籬的身形微微一動,隨即又低了頭,她致命的缺點終究還是暴露了,自從候府別院出來後亂紛紛的腦子此終於安靜下來,形成清晰的認識,她,心軟了!
苦笑著抬了頭,“先生……那該怎麼辦?”
嶽行文略微有些氣惱的盯著她,半是責怪半是心疼,“要酬謝他,有很多種辦法,你偏偏選了這一種。”
青籬心中苦笑,她不敢說多出的二個月是她主動送出去的。她一向認為真心感謝別人,就要報答別人最想要的……可李諤要的,她給不起,最終選擇了這樣的辦法。
每個人都應該自己驕傲和尊嚴,他那聲低到塵埃裡的輕籲低笑,聽在耳中,千滋百味,如利刃割心。
嶽行文盯著她神色變幻的小臉,長嘆一聲,“罷了,你即是應了,為師便支援你的決定。來,吃飯罷,都涼了。”
青籬抬了頭,眼神明亮的盯著他,“先生,如果我不小心走偏了,你要拉我回來。可知道?”
嶽行文彈了她的額頭,“為師不會讓你走偏的!來,吃飯罷。”
青籬咬咬嘴唇,笑了。
依言坐下,一陣陣食物的香味兒漂來,她才覺得真是餓極了,拿起筷子,胡亂塞了幾口東西,肚子略微有些東西墊底,又連喝了半碗的熱湯,心情不覺又開朗起來,抬頭笑道:“先生,我方才是不是很好笑?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對不對?”
嶽行文伸手抹去她嘴角的湯漬,也跟著她笑道:“嗯,不是什麼大事兒。”
對於不在意的人來說便不是大事兒,對於在意的人來說……
青籬又抓了一個包子在手,狠狠的咬了幾口,心中的鉛雲退去,格外的輕鬆,眉飛色舞道:“我定然是餓極了,情緒不高才會那樣的。”
不過,她還是嘆了口氣,“先生,李諤的傷你可能醫治?也不知道傷成什麼樣,總歸是因我受的傷,不治好,我心中難安。”
嶽行文眉頭輕皺,卻仍是淡笑,“不用擔心,能醫得好。”
燒傷難治,在這醫療條件落後的古代,更是難上加難。青籬雖然不知道他的醫術到底如何,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即便能醫治也不是很快能醫治得好的。
不由嘆了口氣。尾音未斷,額上傳來輕痛,“好好吃你的飯。他的傷不需你操心。……你欠他的,由為師替你還!”
青籬抬起頭嘿嘿的笑了。
胡吃海喝一通,胃中的飽脹感讓她的心情略微好些,窗外已是夕陽西下,橙色的陽光灑滿整個院落,不遠的花架上綠蔭蔭的一片。
涼爽的微風從半開著窗子吹進來,讓人心神俱安。
書房外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紅姨在門口停下,言語之中帶著急切與欣喜,說道:“小姐,小姐,上次給您看病的老朗中來了!”
青籬叫她進來,奇道:“哪個老郎中?”
紅姨滿臉的喜氣,“小姐,就是上次你發高熱,被陸少俠半夜扛回來的那位……小姐不是說病中恍惚看到一個白鬍子老頭麼,就是他!”
哦,是他!青籬含笑點點頭,“奶孃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他來幹什麼?咱們府裡沒人有病……”
話未說完,猛然站起身子,眉開眼笑的叫道:“快,快,快請進來,好生招呼著,我就這去……”
紅姨應去了,青籬樂得不顧那人在跟前,旋了幾個身子,才停下,“先生,都說好人有好報,看來我應當算是個好人了……那老神仙郎中的醫術很好,我們何不請了他去給那李諤看病……”
嶽行文的眼中閃過一抹深思,隨站起身子,笑道:“即有這樣的高人,為師與你一同看看。”
青籬的心情大好,連忙與他一起出了書房,一路上將紅姨幾人轉述的那老郎中神乎其神的醫術吹噓了一番。嶽行文問了那老郎中的相貌,猛然臉上浮上了然的神色,笑意更濃:“看來這小候爺的人情可以還清了。”
說完腳步微急,向前廳而去。
青籬聽他的語氣,似乎知道這人是誰,心中奇怪,不由加快了腳步。
剛步上臺階,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前廳傳出:“臭小子,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