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對視一眼,胡流風問道:“這有關係麼?”
青籬大大的點頭,“有關係!”
胡流風摸著下巴,沉思。嶽行文輕搖頭,“為師不信!”
青籬盯著胡流風,“胡公子呢?”
胡流風抬頭望天,半晌,“本公子,也……不信!”
青籬聽他說的勉強,不由一笑。站起身子,在屋中行了幾步,才道:“不管你們是真的不信,還是假的不信。我可以說,這純屬無稽之談!”
“……蝗蟲雖可怕,但也不是沒有一點法子。”說到此處,她頓了頓,她是想問:先生是隻想保長豐,還是心懷天下,想為所有蝗災發生地出一把力?
可,話到嘴邊,她停了下來,以他的權力,保一個長豐,發動一個長豐縣的人滅蝗,也還是可能的,若是獻策朝廷,豈不是要推他與風口浪尖之上?
可,蝗蟲又不是旱地澆水,澆過一畝便能保住一畝,單靠長豐除蝗,除了又來,除到何時?
“你無須顧慮,想說什麼便說。”嶽行文看出她的猶豫。
暫時想不透,她便將話頭引向別處,“蝗蟲,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與我們所常見的蜜蜂,螞蚱,蝴蝶等飛蟲是一樣的,甚至於它們與菜地的青蟲,以及所有莊稼地裡的害蟲都是一樣的。本質上並無神秘之處。”
青籬停了下來,她想說的話很多,但是要讓他們二人慢慢的消化才行。
直到胡嶽二人點了點頭,她才繼續往下說,“其實蝗蟲與我剛才說的幾種飛蟲一樣,也有蟲卵期,幼蟲期,並不是突然就冒出來的……捕殺蝗蟲最好的時期是在卵期和幼蟲期。一旦成蟲,具備飛行能力,便已成災。從清遠縣的情況來看,他們已經錯失了捕殺蝗蟲的最好時機……”
“但是這並不代表成年蝗蟲不可除。蝗蟲趨光,可以夜間在田間燃起火堆,使人在田中走動,將蝗蟲驚飛,它們便會朝著火堆飛去,如飛蛾撲火一般……”
“還可以趁早晨,晨露重時,它們飛不起來,進行捕捉……”
說到此處,她突然微微一笑,“說起來,蝗蟲也並非一無是處。它們可以食用,可以做為雞鴨的飼料……”
胡流風被她先前的話驚呆了,聽她這麼一說,又這麼一笑,只覺一股寒氣從後背升起,“……什麼,你說這東西可以吃?”
青籬淡笑道:“是啊,油炸之後,撒上椒鹽甚是美味!”
胡流風胡亂的搓了搓胳膊,一副被驚嚇到的神情。
嶽行文以探究的目光看著她,黑眸閃動,似是在考慮她所說的可行性,又似是在探究她為何會懂得這麼多。
青籬知道他疑心又起,可她現在也顧不得了。大大方方的迎向他的目光。
過了好一會兒,嶽行文撤回目光:“你想讓衙門發動百姓捕蝗?”
青籬嘆了一口氣,“這個事雖然要做,最緊要的卻不是這個……”
她抬了頭苦笑一聲,“昨天還說秋糧能餘萬石,今天這麼一看,怕是要減半兒,甚至更少了……”
“先生最應該做的事兒,是警示百姓們提早收糧。蝗蟲的進食能力很強,一旦到了長豐,這糧食可真算是顆粒無收了。”
胡流風驚得站了起來,嶽行文神情也是一動,“提前收糧?!”
青籬點點頭。“邸報上的言辭模糊,不知道青遠縣的蝗災嚴重到何等地步,但蝗蟲的飛行能力很強,若是不停下進食,只消一兩個晚上,便可從清遠縣飛到長豐來……更別提若是長豐的蝗災甚於其它地區的蝗災同時暴發……”
三人沉默下來。
青籬知道自己的一番話,等於給他二人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難題,不由輕嘆,怎麼當一個七品的小官也會遇到這麼多難辦的事兒。
又坐了一會兒,青籬站起身子,“先生,多說無益,不若我們現在去田裡看看,長豐縣是否也有蝗蟲卵……”
胡流風桃花眼一閃,“蘇二小姐在深閨之中,卻對農事如此精通,看來你做司農官比本公子合適。”
青籬不做回應,她今日這遭話,是個有心的,都會起疑,更何況他二人本是聰慧之人。
到了莊子,青籬略看了兩眼稻子長勢,顆粒還算飽滿,可惜,等不到它們長足的那一天了。
尋了一塊田埂空地,細細的看了半晌,表面卻是看不出異樣。將手插入土中翻找,恍惚記得蝗蟲卵一般在土下十分公分處,連翻了幾個地方,均無異樣,她剛鬆了一口氣兒,正欲起身,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