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恨聲道:“還不是在山下遇個瘋癲之人,本縣主看中個好物件兒,正要買了來,那人硬湊上來說什麼市價只值十幾文的……弄得本縣主物件兒也沒買,又受那攤主的一番排落,氣死本縣主了……”說著,又咬牙恨道:“莫讓本縣再碰上他,否則,本縣主讓他瞧瞧我的手段……”
青籬聽了這話,方把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又一聽她說的這怪人,可不是那日她遇到的那個麼?便笑著道:“原來是這樣的事兒,縣主方才一來,把青籬嚇了一跳,還以為有甚大事惹了縣主不快呢。”頓了頓湊近青陽縣主接著道:“縣主遇到那人可是一身淺藍衣衫,手裡拿著一把扇子?”說著,拿起桌上宣紙,一搖一晃的扇著,還配著搖頭晃腦的:“那人還一邊做出這樣的模樣?”
青陽縣主被青籬的樣子逗樂了,嬌笑一聲:“可不正是!你這丫頭學得這樣象,莫不是也遇到他了?”
青籬便把那日在山下買桃花簪子和茶樓裡的事兒說了,又惹得青陽縣主一陣咯咯大笑。
笑了一陣子,起身在屋子裡轉了幾圈,才道:“這些日子被宮裡的娘娘們圈在宮裡無聊得緊,本縣主此次來就要在宏遠寺中住上幾天,有你這個丫頭陪著,定是比在京中有趣兒得多!”
青籬聞言大喜,眉開眼笑:“縣主娘娘,你是真真是菩薩心腸,事事洞明呀,青籬正是無聊至極,想要縣主陪伴呢……”
青陽縣主聞言,俏臉佯作一沉,撲到她身上,就要搔她的癢癢:“胡叫什麼?那“娘娘”二字也是能胡亂叫的。整日裡編排本縣主……”青籬被她按著不得動彈,肋下一陣一陣的癢意傳來,一時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嘴裡直討饒。討饒不得,惡從膽邊生,伸出小利爪,抓向那火鳳的尊肋,兩人從桌邊鬧床上,滾作一團,銀鈴似的笑聲從客房中傳出。
笑鬧了好一陣子,這才停了下來。彼此看看了髮絲凌亂的狼狽模樣,不由撲哧一聲,又笑將起來。
招了杏兒柳兒進來整整頭髮,展展衣衫,便重新坐在桌邊閒話。
青籬本來見青陽縣主獨自前來,心中就有些詫異,方才不好問,這會子見她的面色微紅,丹鳳眼閃閃發光,並無抑鬱不快,這才開口問道:“胡公子今兒沒陪縣主前來,可是有什麼事麼?”
青陽縣主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去勢不改,將茶杯湊到口邊喝了一口,放在桌上,這才揮揮手道:“胡流風不知發哪門子的神經,一個人悄悄的出京去了。”
青籬心中一跳,莫非這胡流風與青陽縣主當真是妾有意郎無情?心中一邊思量,一邊拿眼偷瞧著青陽。
青陽縣主伸手重重的在她胳膊上一拍,瞪著眼道:“你那麼瞧著我幹什麼?”
青籬收回心思,微微組織一下措詞:“胡公子許有重要的事要做,過些日子就回來也說不定……”
青陽縣主挑眉一笑:“我只當你這丫頭年紀小,別的事兒透,這些事一點不透呢。”說著湊近青籬上上下下細細的打量了幾個來回,才瞭然一笑:“原來是個藏得深的……”
這句若有所指的話,讓她的心裡更猛烈的跳動一下,連忙笑道:“縣主的話高深,青籬不明白呢。”
青陽縣主嬌笑道:“即是不明白,本縣主便不說了。”說著掃視一圈客房:“老坐著怪沒意思的,我們找些樂子來?”
青籬見她的模樣不似裝的,不由暗贊:青陽不虧是青陽,單這份這氣度,這份通透,便叫她這個前世今生加起四十有餘的人也拍馬莫及,莫非這就是皇家血脈的高貴之處?可是她總覺得胡流風對這青陽縣不似是那般無情。又何況青陽是這般不俗的人物呢,怎麼形容她呢,青籬思量半天,才想起一句不甚適合,卻又足以能形容青陽的話來:明明是個強人,偏作一副熊樣。
想到這裡她突然有些好笑,即使豁達如青陽,聽了這話,也少不得跟她翻臉呢。
可是越想,又覺得前一句話萬分的正確:明明是個強人。後一句嘛,不提也罷……
思及此,便笑著道:“縣主若覺得沒意思,不若我們到那觀景臺上一坐?青籬認得縣主這麼久,總沒好好說過一場話呢。”
青陽縣主嬌笑:“跟本縣主想到一塊去了。”說著擺出一副恩賜的模樣一揮手:“本縣主準了!”
青籬連忙狗腿的上前謝道:“謝縣主娘娘!”
兩人相視又是一場哈哈大笑。
觀景臺設在正殿的側後方的一處約二十來丈高的小山峰之頂,青陽縣主與青籬二人攜手拾級而上。
走至一半,便微微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