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抬頭偷看,卻聽見一陣哈哈大笑,驚得小魚兒一跳:少爺莫不是瘋魔了?
胡流風前附後仰的笑了一陣子,若有所思的望著外面看了一會兒,這才重重的拍了拍小魚兒的肩膀:“好小子,膽子夠大,敢往本公子臉上灑涼水……”
小魚兒更是驚恐萬分:少爺這倒底是怎麼了?想到正事,連忙把少爺的反常拋開,撲通一聲跪下道:“是奴才罪該萬死,不該驚了少爺。可老爺過來了,奴才叫不醒少爺,才……”
胡流風擺擺手:“本公子何時說過要罰你?還不快給本公子起來。”
小魚兒聽了這話,連忙一咕嚕的爬起來。剛站定身子,便見老爺進了院門,連忙跑出來相迎。
胡老爺臉色陰沉的哼了一聲,進得書房,被滿屋子酒氣燻得眉頭直皺,小魚兒見狀連忙將書房的窗子全部開啟,悄悄的退了下去。
胡流風坐在書案後面的椅子上,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遞向胡老爺道:“兒子這裡只有這個,父親可要嚐嚐?這可是上好的竹葉青呢……”
胡老爺重重的一甩袖子,怒聲道:“你瞧瞧你那模樣,可有這樣對自己的父親的?”
胡流風縮回手,將杯子湊到嘴邊一飲而盡才道:“父親這話說過許多遍了,兒子要回,也只有一句話,那就是:可有那樣對自己的夫人,我的母親的?”
胡老爺聞言,怒意更盛,正欲開口。胡流風又道:“父親今日來可是要與兒子吵架麼?”
胡老爺氣得將袖子又一甩,半晌才道:“左相透出想要遣媒婆來與你提親的意思,為父自會替你應了。”
胡流風哈了一聲,又飲了一杯酒才道:“父親,莫不是還想要兒子再演一出什麼戲碼來?”
胡老爺怒道:“為父就算是對不起你的母親,對你這個做兒子的也夠上心了。你不喜那李侍郎家的小姐,為父給你推了,你不喜城西張老爺家的小姐,為父也替你推了。這左相府的大小姐,才貌雙全,性子好,家世好,為父替你應了有何不妥?”
胡流風桃花眼角高高挑起,一副萬事不上心的模樣,笑道:“父親即是如此關心兒子,就叫兒子自己做主罷。若是將來兒子看中個家中無財無勢的,父親莫要阻攔,兒子便承了父親的情。”
胡老爺臉色更是黑了幾分,怒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是我胡海山的兒子,堂堂四品大員的獨生子,豈能娶一個寒門小戶的兒媳婦!”
胡流風怪叫一聲,嘲笑道:“這麼說來,父親應了左相,怕不是為了兒子,是為了自己的前程吧。”
說著又倒了一杯酒,正欲遞到嘴邊,胡老爺被他這副模樣氣得混身發抖,一把將那酒杯奪了過去,摔到地上。
胡流風臉色一變,整了整衣衫,從書案後走出來:“父親下一步莫不是還要把兒子趕出家門?”
胡老爺氣得吹鬍子瞪眼,偏偏又不知如何發作,一甩袖子,怒氣衝衝的出了門。
胡流風目前胡老爺的身影離去,神色不明的坐了半晌,這才招來小魚兒,叫他準備熱水沐浴更衣。
出了浴房門,胡流風抬頭望天,哈了一聲道:“天氣如此之好,本公子出去去。”說著大步離去。
小魚兒一臉莫明其妙的盯著少爺遠去的背影,抓抓頭,轉身回去收拾。
胡流風出了二門,上了馬車,吩咐了一句,去宏遠寺。
車伕恭敬的應了聲是,甩起馬鞭,駕著馬車一溜煙兒的出了胡府。馬車剛出了城西門,胡流風挑起車簾,伸出頭來,吩咐道:“改道去嶽府!”
車伕心裡納悶,這都出了西城門了,嶽府可是在城東呢,少爺這是唱的哪一齣啊。不過奇怪歸奇怪,卻還是二話不說,調轉馬頭,重新向城內奔去。
嶽行文正在花園涼亭中看書,聽見細微的腳步聲,抬起頭來,胡流風已然進了園子。放下手中的書,淡淡的直視來人。
胡流風進了涼亭一屁股坐下,拿起嶽行文方才看的書,掃了一眼書封,嗤道:“行文,你天天看這些醫書,不煩麼?”
嶽行文沏了一杯新茶,遞了過去,看了看他的臉色,一把拉過他的手,細細的把了脈,才道:“喝酒喝到這般地步,可是有什麼事?”
胡流風喝了一口茶,神色不明,過了一會兒才道:“你這樣的人真沒趣兒,什麼事一眼就透。”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也不知本公子這樣風趣兒的人,怎麼就和你做了這麼多年朋友……”
嶽行文不理會他的感概,只是淡淡道:“說說罷,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