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櫃子,取出琴來,放在炕桌之上,十指微挑,一陣悅耳的琴音流瀉出來。
那琴音有一聲無一聲的,卻緩而不斷,似是隨心的撥弄,又似是精心的譜奏,窗外,深秋橘紅的夕陽已沉入重重的屋脊之後,將這普普通通的青磚屋脊從背後渡上一層金紅色的光輝。
嶽行文神情專注的彈著琴,彈著彈著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扯出一絲笑意,琴音由方才的緩而悠長,轉成輕快舒暢的調子。
胡流風伏在桌子上,臉背對著嶽行文,早在他開始彈琴時,那醉意朦朧的桃花眼便睜了開來,隨著他的琴音,神色微動,眼底的清明漸漸回來,神色不明的直直盯著不遠的處某一點。
突聽這歡快琴音,目光微閃,眼底的清明覆又漸漸隱去,變得朦朧起來,但在那朦朧的背後,卻躲藏著一抹絕世的孤寂和無可奈何。
良久,胡流風突然“啊呀”一聲跳將起來,伸出小手指,左右掏了掏耳朵,擺著風流倜儻模樣,一步三晃的走向嶽行文,嘴裡高聲調笑道:“有誰能告訴本公子,這位以琴寄情思的人可是嶽府的嶽大公子麼?”
嶽行文雙手一劃,一串音符流瀉而出,隨即將雙手輕覆在琴絃之上,琴音嘎然而止,屋內登時陷入一片寧靜之中。
嶽行文下了塌,整整衣衫,輕笑道:“正是本公子。你可是好些了?”
胡流風笑意微微一滯,不理會嶽行文的後一句問話,隨即又帶著三分幸災樂禍道:“活該某人受這相思之苦,好好的送她走做什麼?”
嶽行文淡淡一笑,不說話,手裡忙碌著,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