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老是對我動粗!萬一被你們打掛了怎麼辦?”
“安啦!你皮厚肉粗,禁得起打,葛不了的。”小李子說。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真是滄桑了。
“我先走了,拜!”我擺擺手,招了一輛計程車。
回到住的地方,太保和波斯互相打鬧,玩得很起勁。看見我回來,兩個人一左一右繞在我腳旁喵喵叫了幾聲。
“回來了!”我往床上重重一攤。
太保跟著跳上床,坐在我的肚子上,張著湛藍的人眼睛,歪了歪頭看著我。波斯也跳上床,饋�J在我的枕頭旁。
“不行喔,波斯。”我側頭對波斯說。
波斯用澄藍清澈的眼看看我,安靜地跳下床。我半起身,看著太保湛藍的大眼睛說:
“太保,你也下去。”
太保不動。我伸手叉住它前腳,將它抱下床。
而後,我洗臉、沖澡出來,看見它們一直坐在那兒,怔怔地盯著我瞧。
“放心,我沒事。”我微笑說。
動物的感情真的比人類敏感。它們感覺出了“什麼”,感覺出了我心裡那我自己也說不出的“什麼”。
隔天早上我睡遲了,匆匆出門到半路,“風速”不合作地拋錨,等機車行把車子修好,趕到公司時,已經快十點了。
三樓鬧烘烘的。雷婆放著工作不做,跑到三樓來,而且和美花交頭接耳態度非常親熱。
“今天颱什麼風?”我問小主管。
小主管慢條斯理地整理桌上文稿,細聲細氣,考驗我的聽力說:
“日本授權公司那邊派了代表過來,社長親自接待,還特別高價聘請了一位臨時翻譯人員。剛剛他們來這裡巡視過了,現在大概正往印刷部門那邊過去。那個翻譯人員聽說是雷——莉鳳大學時社團的學長,而且巧的是,竟然是施美花的男朋友。對了,你跟施美花是好朋友,她沒告訴你嗎?”
我望了美花一眼,想對小主管微笑,卻笑不出來。嘴角牽強地扯了一下,默默地走回到座位。
一整天,我埋頭工作,不跟任何人交談,也不無意地張望。我什麼都不想,工作效率卻出奇的好,到下班的時候,已超出了預定的進度。
我快速收拾東西,像急著逃難一樣。小主管詫異地看看我,我對她笑了一笑。微笑是最好的自鎖工具,有什麼不願意對別人說的事,只要笑,就什麼都不必解釋。
我收拾好東西準備走時,美花叫住我。今天一整天她也都很忙,我們都沒時間交談。
“七月,等等!”她跑到我面前,亮著洋娃娃般的大眼睛說:“別急著走。冷青打電話來邀我們一起吃晚飯。”
“是請你吧?”我強迫自己笑,微笑。
“討厭!別這麼說,就算是陪我吧!”美花嬌嗊說道。然後微微皺了皺眉。“其實,他另外還邀請了雷——莉鳳啦!莉鳳是他大學學妹。所以,你一定也要去。你是我的好朋友,不可以不陪我。”
“可是……不行的,美花,你忘了,要上課。”我顯得為難。
“蹺一天沒關係吧!你上星期六還不是蹺課了!”
“那是因為——”
“我不管!你一定要一起去啦!七月,你是我的好朋友!就算是我拜託你……”美花拉著我的手,撒嬌地央求著。
“美花!”雷婆蹦蹦地走上樓來。“該走了,學長在樓下等我們!”說著,瞟了我一眼。
“七月也要一起去。”美花拉著我的手不放。
“她也要一起去?”雷婆又瞟了我一眼,懷疑又不悅。
“當然嘍!七月是我的好朋友。”美花丟下雷婆,拉著我下樓。
到了樓下,我突然覺得心跳得好快,莫名地不安起來。我掙開美花的手,說:“美花,我看我還是不去的好。你們難得一起吃晚飯,有很多事要聊,我去了只是——”
“你又來了!”美花打斷我的話,拽著我的手,硬拖我出去說:“大家都是好朋友,不必要這麼見外。快走啦!他在車子裡等我們。”
“車子?他開車?”我楞了一下。
“對啊!有什麼不對?”美花莫名其妙地問。
“可是我——”
“學長!”我來不及說明白,雷婆也下樓來了,十分喜悅地對楊冷青招手。楊冷青的車子停在大門口外。
楊冷青從車中下來。雷婆跑過去,美花拉著我也跟著快步走過去。
“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