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卻是突然嘆息了一聲。
“天生靈物,本該自由自在,招誰惹誰了,要遭受如此對待?”
器靈愕然。
這都什麼時候了,任狂竟然還在感慨。
他卻不知,任狂真是有感而發。
他,何嘗不是如此?
不自由,毋寧死!
這世上有一種人,對自由有著偏執的渴求。
他們,討厭一切禁錮自己的東西。
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上的。
而任狂,恰巧就是這種人。
鳳凰的遭遇,讓他感同身受。
原本天生靈物,卻被人覬覦,還在嬰孩時期,就遭受殘酷對待。
所受創傷,無法平復。
爾後,又要遭受人類追殺,只因為傳說神血可以改換體質。
由始至終,它都是受害者。
器靈突然詫異道:“主人,有些不對,這個鳳凰的涅槃好像出了一點問題。”
“我明白了,它是之前被尊者傷害到了靈魂本源,一直沒有恢復,所以,現在涅槃重生,需要更多時間才能孕育出來。”
器靈大喜。
他不由感嘆,任狂的運氣真是太好了。
這種不可能出現的情況,居然出現了。
任狂一怔:“當年鳳凰受創如此嚴重麼?恢復完整腦域,需要多久?”
器靈笑道:“這就沒準了,或許一個小時,或許一年,或許幾十年。”
“總之,主人您抓緊點就好。”
任狂看向翻滾的岩漿池,眼中卻是露出一絲難得的柔情。
透過鎮魂鈴的波動,他感知到的,是一個驚慌,柔弱的靈魂。
就像是初生的孩子,充滿迷茫,恐懼。
一如他當年被關進鐵籠,面對著未知的恐懼,惶恐不安。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任狂搖搖頭:“她,不該受到這種對待。”
說話間,他停止了搖動鈴鐺。
器靈道:“主人,您……您想幹什麼?”
他不明白。
任狂明明是個冷漠無情的殺手,為何此刻面對巨大的利益,卻表現得像個仁慈的婦人。
“這可是神獸啊!”
“它的一滴精血,就能引得天下武者癲狂。”
“你竟然要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器靈咆哮著,難以接受。
“閉嘴,我的事,不需要任何外人指手畫腳。”
任狂厲聲喝道。
同一時間,他的意識出現在王座上,宛如高貴不可侵犯的神靈。
“你只是一個器靈,一個奴才,也敢質疑我的決定?”
任狂雙眼之中,聖光閃爍。
王座後的信仰神珠漂浮在他面前,被他一把抓住。
頓時,恐怖的信仰之力,像是潮水般湧出,覆蓋在岩漿池上。
器靈顫聲道:“你在做無用功,天地靈獸,是不可能被感化的,你為它付出再多,也是枉然。”
“等它恢復記憶,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任狂冷聲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器靈驚呆了。
涅槃成功的鳳凰,絕對超越六星。
被這樣的神獸追殺,那又怎樣?
那絕對是一場災難啊!
鳳凰,痛恨鎮魂尊者,痛恨鎮魂鈴。
它能放過任狂?
器靈絕望了!
珍貴無比的信仰之力,慢慢滲透著岩漿池。
像是鳥兒在築巢,很快,便構建出一個純淨的聖光巢穴。
裡面的鳳凰,瘋狂吸收著這種天地間最純淨的神力。
鳳凰狂躁的波動,居然慢慢的平復下來。
像是回到母親懷抱,正在享受溫柔的愛撫。
恐懼和迷茫,逐漸淡化。
她吸取著純淨無比的信仰之力,發出一聲輕輕的鳴叫。
不再刺耳,也不再狂暴。
一如嬰孩在呢喃。
任狂笑了。
他能清晰看到,聖光之中,有一隻雞仔大小的小鳥,正舒坦的用爪子梳理著羽毛。
誰也想不到,令天下武者矚目的鳳凰,居然這麼迷你可愛。
器靈不再說話。
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