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文和劉佳琪齊齊發出悲鳴,撲上前。
但,劉百龍已經氣絕身亡。
“爸,你怎麼這麼傻啊!”
“我劉家先走如日中天,殺任狂如殺雞,你何須懼他?”
劉文偉痛哭流涕。
劉佳琪卻是厲聲怒吼:“任狂,你這個無恥的縮頭烏龜,害死我爺爺,我和你誓不兩立。”
此刻,蕭龍站在遠處大樓樓頂,滿臉駭然的放下了望遠鏡。
他看著身邊的青年,深深吞嚥了一口唾沫。
“任狂,你是怎麼認識這麼可怕的人物的?”
任狂淡淡道:“很久以前的事了。”
“怎麼,蕭處長是想將他繩之於法麼?”
蕭龍道:“不,這個世界,或許就需要狂先生這樣的人來清理。”
“家族勢力大過執法部門,這本就不合理。”
“憑什麼普通人就要接受監管,循規蹈矩,而家族中人,則能獲得免死金牌?”
“律法的本質已經改變,這個世界,病了。”
蕭龍說話間,眼中露出一絲落寞和不甘。
任狂心中嘆息了一聲。
百年頑疾,根深蒂固。
要想改變,很難。
這是個惡性迴圈。
家族佔據大部分資源,利用資源培養人才。
人才成長,反饋家族,又獲得更多利益。
而普通人,永遠沒有機會出人頭地。
因為,要想取得大的成就,就需要好的教育,以及好的資源。
但,因為好的資源都被控制在大家族之中。
不加入其中,就永遠無法成長。
這導致家族勢力越來越大,普通民眾越來越弱。
現如今,一些沒有天賦,不曾覺醒的普通人,甚至連真相都沒有資格知曉。
他們,就像是圈養的奴隸。
生活在自己的世界。
賺取著自以為豐盛的報酬。
實際上,他們在家族強者眼中,比螻蟻都不如。
蕭龍深深看了任狂一眼。
雖然,任狂不承認他邪醫弟子的身份。
但蕭龍,其實早就心裡有數。
兩人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因為,邪醫是第一通緝犯,邪醫弟子,也是頂級重犯。
站在蕭龍的立場,是要將其繩之於法的。
但現在,任狂一句,自己只是邪醫弟子的朋友,便拙劣的將一切掩蓋。
蕭龍深吸一口氣。
雖然心有不忍,但也有一種莫名的快意。
劉佳琪囂張跋扈,行事霸道。
甚至不將警務處放在眼裡。
雖然家族時代,一流家族有特權。
但,大家都會禮貌性的給執法系統一點面子,很多事都是心照不宣。
但劉佳琪,顯然沒有這種覺悟。
她完全將自己當成了女王。
這個苗頭很危險。
任狂眼神漠然。
“這老頭,倒也剛烈,可惜,卻被自己的後裔拖累了。”
劉百龍,只是他曾經中毒過的眾多目標之一。
對於他,任狂並沒有什麼感覺。
他的死,也無法觸動任狂的心靈。
換取劉佳飛一命,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現在的身份,是狂先生。
既然這些人拼命喚醒自己也不喜歡的惡魔,那麼,他們就得承受這一切後果。
劉家,徹底亂了。
所有人都如臨大敵,緊張的防禦。
生怕任狂下一個目標是自己。
劉家家主,可以說是被任狂嚇死的。
這讓大家無法接受的同時,也側面印證了任狂的恐怖。
範城厲聲喝道:“不要亂,任狂要是敢出現,我一炮送他歸西。”
“大不了,大家暫時不出去。”
他這一聲大吼,蘊含著一股奇異的力量。
所有人都是感覺心中一安。
劉佳琪垂淚,可憐兮兮的看著範城。
“範大哥,我劉家血海深仇,全靠你了。”
範城咬牙道:“大小姐放心,有我範城在,定不讓任狂賊子踏入別墅一步。”
劉佳琪的指甲都快掐進肉裡。
她對任狂的恨意,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