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們做的已經很隱蔽了,可還是被族中很多人察覺到了,剛開始還沒有人去大肆傳播,可是人們都在竊竊私語,他們的負面情緒像瘟疫一樣,迅速蔓延了。
易府原本已經人心惶惶,現在眾人更是變成了驚弓之鳥,一些僕人已經開始偷偷逃跑,希望能夠找到新的生計,不過他們畢竟也只是奴僕,身份低微,對家族沒有太大的影響。
最讓高層惱怒的是,一些沒有被轉移安置的家族子弟開始製造事端,他們聯合起來在族中大肆宣揚,訴說家族的不公,更是宣揚道:“我們剩下的這些人註定是被拋棄的人,如果厲家壓來,死的肯定是我們。”
這樣的風言風語徹底打亂了族中安排,不得已,族中高層集體決定,以凌厲的手段處置了一些子弟,這才讓這股風暴慢慢平靜下來,不過任誰都知道,這些都是表面上的平靜而已,實際上易家已經是暗流湧動了,隨時可能會爆發更大規模的騷亂,還可能會發生叛逃之事。
族中高層無奈,易天還在功法殿內幫助易風舉行煉陣儀式,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事情,而他們也不敢違背當初的安排,只能按部就班,加快了步伐。
大廈將傾,人心將散,易家經過幾百年的發展,最後也落到了這種地步,如果沒有人站出來力挽狂瀾,那麼家族的破滅是無法避免了。
此時在易家別院的一個小屋內,族中幾個老一輩的人物湊在一起,他們神情緊張,聲音低沉,在討論著以後的出路。
只見其中一個老頭有五十歲左右,鬚髮皆白,面容蒼老,他說話的時候不停的喘著氣,顯然身體有恙,在一個武人世家裡,這樣的人還真是少見。
此人名叫易鈥,想當年他在族中也是聲名赫赫之輩,只可惜他為人心胸狹窄,自私自利,當年為了一件寶物,對同族子弟下了毒手。
此事後來被人揭發,他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全身功力被廢,差點被逐出易家,幸而有人心軟,替他說了好話。
不過他不思悔改,始終對家族懷恨在心,而且這麼多年來,他在族中活的幾乎沒有尊嚴,總是低聲下氣,時至今天,他內心的仇怨氣已經如汪洋般深厚。
此刻,他的眼神陰霾,還透著許多狠辣,只見他把身體向前挪了挪,咬牙切齒的說道:“諸位能聚集在這裡,是都想反出易家吧?我也知道,你們同我一樣,在族中鬱郁不得志,受盡了白眼,這數十年來活的是窩窩囊囊,其中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
他恨啊,恨意滔天,他也在後悔,後悔當年做事不夠狠辣,留下了活口,才落到這種田地。
眾人沉默,其中一人繼續說道:“對,我們這些年在族中得不到半點好處,有些人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所以我是決定要逃走的,家族將亂,逃走之後,隱姓埋名,他們肯定不會抓到我們的!”
“對,我們一起逃走,找一個安逸的地方住下來,這麼多年費盡心思弄到的積蓄,已經足夠花銷了!這易家是呆不下去了,易璇死了,厲家又那麼的強大,我還聽說,厲家已經去找幫手了,若是再不走,說不了會被厲家殺死的!”
眾人聲音低微,一言接一語,都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聽到他們的話,易鈥眸中露出了輕蔑之色,只見他冷哼了一聲說道:“一群酒囊飯袋,危難之時只想著逃跑,你們難道忘了這些年受到的屈辱了嗎?”
隨後他指著其中一人低聲喝道:“你,十年前只是因為一個小錯,就被剝奪了嫡系的身份,流放到偏遠之地,受盡了苦難,你難道忘了嗎?”
“還有你,你的兒子天資極佳,為何得不到族中的重視,而且一直被排擠,你難道就能忍下這口氣嗎?”
他指著其他的人,說出了往日的事情,每說一句,那些人的面色就蒼白一分,顯然真的揭了他們的傷疤,說到了他們的痛處。
“可是,我們不逃跑該怎麼辦?留下來絕對討不了好處,而且我們在族中勢單力薄,根本翻不出幾朵浪花,就算想要一雪前恥,也沒有那份力氣啊!”其中一人搖了搖頭,顯的很是無奈。
其他人點頭附和,顯然報仇的心思已經蠢蠢欲動。
易鈥彷彿計謀得逞,他嘿嘿一笑說道:“我們是沒有能力對抗整個易家,可是有人能對付他們!”
看到他眼中閃過的那絲毒辣,其他人忍不住膽寒,其中一人驚疑的說道:“你,你不會想要叛逃到厲家吧?這可使不得啊,我們再恨家族,可也姓易啊,這種滅絕家族的事,千萬不能做,反正我是不做!”此人斬釘截鐵,還算是有些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