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謹心中,地位十分卓然。聽錦瑜一說,他臉上立時露出嚮往之色。嘆自己竟然沒機會見一見燕聿。
不想錦瑜下一句話,直接驚得苑昱謹雙*腿發軟。
她說……
“燕聿曾是我的……屬下。”
她救下燕聿後,燕聿宣誓臣服於她。那樣一個將來註定威名遠播之人,她自然不會讓他就此埋沒。燕聿離京上任前曾來求見。曾單膝跪地,說若無她相救,便無燕聿此人。承諾這輩子,甘願當她的下屬,只要她開口,不管要求什麼,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這事自然十分隱密。
這天下間,知道的人除了燕聿,便只有盛鈺了。
錦瑜此時說出來,意在震懾。所以她加了個‘曾’字。似真似假,便是苑昱謹透露出去,也無人會信。
苑昱謹確是被驚到了。
他眼睛瞪的大大的,看向錦瑜……真的嗎?她說的是真的嗎?錦瑜目光毫不閃躲,她身邊的盛鈺面上露出淡淡笑意。那眼神,是縱容,是得意,是與有榮焉。苑昱謹覺得這話是真的,雖然說出去怕是無人相信。
燕聿,那麼厲害的一個將軍。曾經是這個小姑娘的屬下。
那麼他敗在她手中,倒也算不得難堪。
“能否引薦我和燕將軍見一見,我十分仰慕他。”苑昱謹一臉祈求之色。一個大男人,露出這樣的神色,讓的看了實在覺得驚奇。
“自然不難,苑公子若不怕我和燕聿聯手謀算你。我可以寫封信,你拿著信去見燕聿便是。”
“我有什麼好讓夫人圖謀的。我們北苑最不缺的便是皇子了,死上幾個我父親也不會傷心,反倒會覺得輕鬆呢。那就有勞盛夫人了,我明日便回北苑,順便去見一見燕將軍。”
錦瑜也不推辭,當下給苑昱謹寫了信。
信中之意,苑昱謹自是不懂。他拿著信看來看去,最終撓撓腦袋。“夫人不會真和的燕聿一起謀自在下吧?”
“若怕,把信撕了便是。”盛鈺輕飄飄的道。
這麼明顯的激將法,正好用來對付苑昱謹。他立時表示自己不怕,一定會去。
錦瑜和盛鈺對視一眼,終於,這場鬧劇偃旗息鼓了。
他們隨即和苑昱謹告別。二人上了馬車,錦瑜輕嘆一聲偎進盛鈺懷裡。這一晚上她又驚又怕的,好在事情並不太糟。
好在遇到的是苑昱謹,這位北苑皇子脾氣秉性怪異,兩是雖是死敵,可在苑昱謹心裡卻沒那麼強的是非觀念。
“你們怎麼遇到了他?”馬車駛動,錦瑜縮在盛鈺懷裡輕聲問道。
“時運不濟。”盛鈺答。
“倒也不算時運不濟,這麼鬧騰一番,又被你抓到秦家一個把柄,一條通敵大罪,足以讓秦家不能翻身了。”
“這通敵大罪,輕意卻透露不得。眼下,還不能和秦家徹底撕破臉面。”錦瑜知道盛鈺何意,如今木桓羽翼未豐,按著計劃,尚需五六年時間。
“我知。只要秦家不來算計冬哥兒。我們也不至於和他魚死網破。我聽不著說,秦皇后已經說動聖上下旨,要趁明日冬哥兒週歲之時昭告天下……我以為今晚你是被秦家絆住了,所以才晚歸。秦桑榆去了秦家,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麻煩。”
“放心吧。師兄趕去秦家了。不會有事的。”
“你還沒說怎麼讓陛下收回成命的?”隨著馬車顛簸,錦瑜覺得眼皮有些打架。早已過了子時,她極累。“並不算難事,直接告訴秦家,我知道了一些他們的隱秘。大家各退一步,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若是秦家欺人太甚,我不介意魚死網破。我和秦家雖然未撕破臉面,可也岌岌可危了。”盛鈺找了秦戈,讓秦戈帶話給秦皇后,直言盛老夫人不捨冬哥兒。若是秦皇后執意要冬哥兒入宮。
他會接受華妃之邀。
還有那件秦家秘密在做的事,他也向秦戈透露了幾分。
分寸掌握在秦家雖驚,也不至於殺人滅口。
此時他告訴錦瑜,不過三言兩語,可是真正和秦戈交涉時,場面卻是一觸即發。那時他甚至覺得,若是說錯了一句話,秦家便要當場翻臉。好在秦戈這人顧慮太多,待過了最初那暴怒之時,秦戈便依他所想行事了。
他曾研究過秦家人的性子。
秦戈是秦家人性子最優柔寡斷的一個……
擔心他真的和華妃結盟,秦戈甚至不會把今日他所說之言告訴秦老爺或是秦皇后,因為那樣會顯得秦戈太過無能。
他是秦家唯一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