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之類的東西了。前陣子錦瑜閒暇,盛鈺見此不知道從哪裡蒐羅了一套山海經,錦瑜看的不多,幾個丫頭倒是傳來傳去,看的挺上癮。
於是,腦補的機會來了。
錦瑜翻翻眼皮,實在不怪她做出這等和身份不附之事。
便是有孤魂野鬼,山精靈怪的也不會這個時辰出來啊。如今才過了晚膳時辰,庵是小尼姑走來走去的,不說多熱鬧,可也絕對不清冷。哪個精怪敢在這人來人往的青石路上現身?那不找打嗎?“讓你少看些,你偏不聽。”錦瑜輕斥。白荷有些委屈的嘟囔。
又不只她一個人看,院中丫頭都看了。每個都能信口說出一段妖怪吃人的故事來。
“去看看,看是誰家的小公子?”
錦瑜既然這樣說,白荷便是有些怕,也只能大著膽子去尋人。許是聽到錦瑜主僕的聲音,那哽咽聲越發的小了,白荷豎起耳朵,才終於在一排冬青後面,找到一個幾乎縮成一團的小身影。
好在青石路兩旁掛了燈籠,所以這小身影雖然隱在暗處,也隱約能看到輪廓。
是個小少年,看起來十歲上來的模樣。
見到有人來了,小少年眼中升起戒備之色來。白荷心中嘀咕,這不是求子的觀音庵嗎?誰家夫人還帶著兒子來了?既然有了兒子,還求個哪門的子啊。腹誹歸腹誹,白荷聲音儘量放軟輕聲問道。“你是誰家的孩子?為什麼在這裡哭?是不是找不到母親了?”
剛才還流落的小少年,倒是奇蹟般的收了淚,不僅收了淚,連前一刻臉上的軟弱神情也斂了。
莫不是先前的哽咽聲,若不是自家夫人錦瑜也同樣聽到,白荷一定以為自己聽錯了。面前的小公子,臉上那幅神情……
倨傲,飛揚跋扈,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白荷覺得,一切與這樣的詞相近的,都可以用在這小少年身上。白荷頗有種自己這話簡直是對牛彈琴之。“你是誰?也敢問爺的名號?”
白荷氣鼓鼓的回來了。錦瑜早已聽到,對白荷送上一個‘委屈你了’的眼神,連多看一眼那小公子的興致都沒有。主僕兩個轉身便走。這下那小公子不幹了,他其實,其實只是不好意思,畢竟一個男子漢,被兩個女人看到他抹眼淚,實在有傷男子尊嚴。哪怕他這年紀,稱男子委實牽強了些。
可對方便這麼不理不睬的把他晾到一邊,小少年一臉不甘,眼見著錦瑜主僕越走越遠,最後那小少爺跺了跺腳,抬步追了上來。“……我不是故意對你兇你,你們怎麼能對我視而不見?”
小少爺扯著白荷的袖子,一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神情。
白荷覺得這世道啊,真是奇哉怪哉,她好言好語去問,人家一副趾高氣揚的神情,她們不去理會他,對方反倒上趕著來假定,而且他這臉上的神情……如果不是剛剛看到小少年臉上那飛揚跋扈的神情,白荷簡直以為自己剛才再次看花了眼。“這位公子,我們和你非親非故的,幹嘛一定要理會你?”錦瑜沒有開口的意思,白荷只能耐著性子道。
“你們既然看到了我,便是有緣……”
“我們也不想看到的。”白荷一副無奈的調子回道。小少年站在那裡,滿面通紅,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看那樣子,似乎氣的不清。
錦瑜含笑看著,覺得有趣。
怎麼說呢。面前這半大孩子生的挺周正的,白白淨淨的,看穿著也是非富即貴。這樣的人家教養出的孩子,難免性子驕縱,可看這孩子,似乎並不是驕縱,倒更像在和她們……撒嬌。
雖然用詞奇怪,可隨著小少年眼睛泛紅,目露指責,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起來。白荷被驚到了,覺得這世上,表情能這麼迅速轉變,而且毫不違和,也算是本事。“我說你哭什麼?我們又沒欺負你?你可是公子哥,不是小姑娘,怎麼這麼愛哭!”最後一句,純粹是抱怨。
小少年聞言,眨了眨眼睛,努力的把中的淚意壓下。
“我才不愛哭,我是……我是眼睛被沙子迷了。”
“是,公子眼睛被沙子迷了,才會躲在樹後面,公子若沒什麼事,我們便告退了……”這麼一番連褒帶貶的話說完,白荷扶著錦瑜邁步。果然,下一刻袖子又被拉住。
白荷的忍耐快到了極限。
她可沒自家夫人的好性子。這麼莫明其妙的,突然出現個半大孩子,然後說的話也是似是而非。全然抓不到頭緒。也虧得自家夫人性子好,才耐著性子聽,換任何一個人,早就甩袖而去了。
少年似乎也覺出自己並不招人喜歡。可是……他望著錦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