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廢,太子被罷黜,秦貴妃上位,可是具體時間確是不知。如今眼看便到四月天了,正是春滿花開的好時節,本該熱鬧,諸家夫人該出門的時候,家家卻是大門緊閉,頗有幾分風雨欲來之勢,難道,秦家已經這般迫不及待了?
她深知保護好自己,便是對盛鈺最大的助益,她少出門,不把自己擺在明面上,也顯少有人會想起她來。
這對盛鈺來說,才是最安全的。
永遠不將自己置於敵人眼皮底下,永遠躲在盛鈺身後,管別人怎麼說她。不得*寵*也好,被‘閒置’家中也罷,左右她也不會少一塊肉去。“夫人,奴婢看不著最近本份很多,不能總讓他守門吧。好歹曾經是大管事的。”白荷和錦瑜相久的最久,知道錦瑜不是個輕意動怒的,所以才敢開口。
“怎麼?你覺得他可憐了。”
白荷搖頭。“不覺得,奴婢覺得他活該去守門。可是旁人看到他守門,只會笑我們府上無人。奴婢是覺得這樣會傷了爺的面子。”“難得你竟然能想的那麼長遠。”錦瑜好笑的道。
白荷撅著嘴,心道夫人明明贊她,可這稱讚裡總少不得夾帶上幾分。
不過她自認臉皮厚,倒也不覺得什麼。
只是這整日的拘在宅子裡,她擔心錦瑜會悶。“夫人是不是該去看看五小姐了?已經十幾天了,也不知道五小姐還傷不傷心?”
連蓮心都覺得白荷的異常來,何況是錦瑜。她懶懶的歪在窗下軟榻上,覺得日頭照在身上正舒服呢。不冷不熱的,這京中終於有了幾分春意,她難得能閒幾天,躺在這裡昏昏欲睡多好。
“我看不是夫人呆的無趣了,是你想出門了吧。難道是想去看誰?莫不是……四六這幾天不在,你想他了?”“胡說。我想他做甚?我是怕夫人無趣,想法子逗夫人開心呢。”
錦瑜在丫頭的笑鬧聲中緩緩閉上了眼睛。春日天邊,還是能忙中偷閒便偷閒吧。
車到山前必有路,事到臨頭還有盛鈺在呢,她一個婦道人家,還是本份些的好。
白荷和蓮心吵了幾句,轉身才發現錦瑜又睡了。白荷氣餒。“最近夫人日裡睡,夜裡睡,也不知道哪那麼乏。”“從長安到京中,一路舟車勞頓的,入了京又這事那事的,也沒得閒。難得閒下幾天,自然能睡便睡。何況夫人年紀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覺多些也是應該。”蓮心倒不覺有異,手腳麻利的給傢俱拭了塵,又去院中看最挪來的幾珠花草。
錦瑜喜歡擺弄花,自家爺雖然不說,可卻悄無聲息的派人蒐羅了十幾珠來。
各式各樣,都種在了院子裡。
可以相像待入了夏,院中定然一片花團錦簇。白荷呆的無趣,替錦瑜把紗幔落下,讓她睡的安穩些,自己便守在帳外,她一得了閒,心裡那個身影便闖了出來。
她知道四六心儀她,也知道四六是個好人。
可她自始至終,只把四六當成好友,至交,實在沒法往男女之事上去想。
便是小雙和四六比起來,在白荷看來,也是要好上幾分的。可是來京途中,遇到了燕聿……
便是明知道燕聿曾經是個貴公子,可如今他已然落魄了……她不由得心思活絡了幾分。可這份心思,卻不敢吐露,哪怕錦瑜曾經說過,屋中幾個大丫頭的親事,都由她們自己做主。若是相看中了,只管開口,而後由錦瑜出面。
可白荷本能的覺得,這事若是錦瑜知道。
恐怕不會高興的。
怎麼辦?
難道眼睜睜看著這段姻緣錯失!
錦瑜再次睜開眼睛,屋中桌上已經備了晚膳。聞到菜香,錦瑜發覺餓的很……她緩緩起身,許是睡的久了些,只覺得後背僵硬,下一刻,一條手臂便伸到她背後,不費吹灰之力的扶她起了身。錦瑜這才轉頭,看到盛鈺原本該是在一旁案上看書信的,聽到她的動靜,這才走過來扶她。“你怎麼回來了?”
“……難道幾天不見,你連我是你夫君都能忘?”
錦瑜晃了晃腦袋,覺得覺睡多了果然沒好處。暈的很。“你什麼時候出門?”她索性換個話題,不想和盛鈺在夫和妻之間夾纏不清的,這人,總有法子轉移她的注意力,不管和他爭論什麼,最終的結果都是……她吃虧。
“這幾天不出門,便在府中陪你。”
錦瑜小臉上難掩驚喜之色。“當真?”自她入京,盛鈺還沒正經陪過她整天。每次都說得了閒,可次次都在中途被請走。總之,要想讓他整日陪在身邊,簡直比登天還難。更別說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