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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子被挑起,那個女人慘白著一張臉一步步走出內室。
她看向錦瑜,眼中難掩豔羨之色。“四小姐放心,既然是我的過失,我必定會盡力相救的。
我們這些替主子辦事的人,都有顆保命靈藥。那藥十分珍貴,所以四公子開口索要時,我才會猶豫。如今我已服侍三夫人服下。
三夫人只是身子虛,這藥即能強身,又能補氣。正合三夫人用……我回去便去求老爺,讓老爺以後多多來看三夫人。
三夫人這身子,一半是身子的病,一半卻是心病。”
“即哪些,你自管安排便是。”不等錦瑜開口,盛鈺已淡淡應道。那女人點頭,向盛鈺和錦瑜行禮後,這才緩緩離去。
“她?其實也是個可憐人。”錦瑜望著那女人離去的身影,輕聲說道。“我師兄那人雖然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從不會迫人行事。她即是自願的,便沒什麼可憐不可憐一說。”盛鈺冷聲道。
“……雖未強迫,卻打了感情牌。若不是對你那師兄有情,********想要助他。一個姑娘怎麼會甘願委身他人……”
盛鈺看看錦瑜,見她眼睛圓瞪,竟然在和他爭辯關於他師兄如何馭下。盛鈺覺得有些好笑,可笑過後,又覺得心疼。如果她沒有遇到他,也就不會經歷這些了。自然,三夫人也許不會性命垂危。這事細究起來,其實與他脫不得干係。
所以,此時他用計救一救三夫人,也是情理之中。
“你也對我有情。難道你會讓自己陷入那樣的境地?”
“……不會。”不會,正因為對他有情,所以她更要保護好自己。只要她好好的,他才能放手去做他自己的事。
“傻姑娘,她不過是想最後搏上一搏罷了。若是師兄在意她,自然會半路相阻。如今她可是你父親的新歡,這說明我師兄壓根心中沒有她……為了一個心中沒有她的男人而搭上自己的清白。你說她是聰明還是傻?”“傻的吧。”錦瑜想了想,輕聲道。
盛鈺笑笑,不再多說什麼。
錦瑜也笑了,她其實很緊張,心中即期盼又害怕。生怕剛剛升起的那幾分期盼成了泡影。所以才不停的說著……
盛鈺明白她,所以哪怕這些話沒有意義,也在附和著,最終,還是盛鈺起身拉了錦瑜。“去看一看吧。我師兄隨師傅習醫十載,於醫術頗有造詣呢……想必他親手煉製的丹藥,保住三夫人性命還是不難的。”
錦瑜發現,她真的看不透盛鈺和其師兄的關係了?
宿敵?
至友?
同窗?
說起他的師兄來,盛鈺調子裡似乎總帶著幾分讚譽之色。“你師兄……很厲害。”
“錦瑜,在心上人面前誇別的男人,可是大忌。我其實也很厲害,只是我的厲害,從來都是對敵手的。至於你,我寵都寵不夠。我師兄確實是個人才,所以我這次回京,極是兇險。你確定?你要隨我同行?”
“我也很厲害。”錦瑜用平板的語氣一字一字的說道。
錦瑜神情一凜,隨後搖頭失笑。“是,我家錦瑜也很厲害。”
“我是真的很厲害。我能……我能未卜先知……”說這話時,錦瑜已經走到三夫人chuang前,只見三夫人安靜的睡著,與傍晚時相比,臉上灰白之色似乎去了幾分。
錦瑜親手替三夫人掖好被角,心中大石終於落地。她和盛鈺相攜著來到院子,盛鈺這才介面。“未卜先知?”
“是啊。你要不要聽一聽?”
“……洗耳恭聽。”盛鈺一臉好奇的道。目光含笑望向錦瑜。錦瑜回望,只覺得月夜下,男人的眸子亮的出奇。
錦瑜定了定神,隨後緩緩開口。“……我卜出你大哥三十歲以後會有場血光之災。還卜出五年內……皇后恐怕要易主……太子……”突然間,盛鈺伸出了手。他的臉上再無說笑的神情,而是目光清冷的看向錦瑜。
那眼神,有著幾分不加掩飾的驚詫之色。
“你……如何卜得?”
錦瑜被盛鈺的神情嚇到了,她覺得今晚時機不錯,便想將一些註定會發生的事提前相告……便是未來真的發生了,她也可以說自己只是信口一說,卻不想成真。
到時如果盛鈺懷疑,她也許便將真相如實相告……
畢竟他們那時候已經一定早已成親。對他,似乎也無需隱瞞了。卻不想她玩笑般的語氣,卻換來盛鈺的正顏以對。“……我讀過周易。”
盛鈺的神情似乎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