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寫給名妓或情人的。寫給妻子,那就是“誰為挑燈夜補衣”,整一個老媽子形象。
沒事,夫君大人不敢寫情詩,那我來寫好了!
小玉又喜滋滋的坐到桌子面前開始磨墨,嘴裡咬著筆桿子,暗想這回給天成寫些什麼好呢?
時季峰在昏迷中再次醒來的時候,感到身上無數傷口綻裂似的疼痛。他心智強如鐵,硬忍著哼都不哼一聲,慢慢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映入眼簾的是青布做的賬頂,這不是自己在鎮江官邸的屋子嗎?看來自己還是命大,一時沒死成,被人送回官邸養傷來了。
時季峰勉強運氣身上僅有的幾絲真氣,想探清自己傷勢重到什麼樣的地步。誰知不運氣還好,氣息一經運轉,身體筋脈像是要撕裂般寸寸劇痛,以時季峰的毅力也忍不住痛哼一聲。
“季峰,你醒了?不要強行運氣!”
一個人衝到他面前來,一手搭上時季峰的脈門:“你看看你,一運氣又傷了幾分精力!在你傷勢完全痊癒之前,都不能運功!”
時季峰艱難的轉動著脖子,這才看清那斥責他的人居然是戚升!
“之問——你——”時季峰大為詫異,戚升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出現?
“你別說話,我先去把藥煎好,再慢慢說給你聽。”戚升見時季峰醒過來了,鬆了一口氣,又跑到房間角落去蹲著煎藥。時季峰聞到房中一股濃重的草藥味道,還有咕嚕咕嚕的水汽。這些不怎麼好聞的味道,此刻卻讓時季峰覺得無比受用,這是人世間的味道——他畢竟活下來了!
小校尉安盛小跑進來,看見時季峰睜開了眼睛,大喜道:“時大人,您醒了?太好了!我這就報告虞大人去!”
說罷,也不等時季峰迴應,又風風火火的跑出去了。
“你這個小校尉真是——”戚升笑了笑,小心的拿塊抹布扶著藥鍋子將深褐色的藥湯倒出來。
戚升將時季峰慢慢扶起來讓他靠著床欄坐著,才端起藥來,用小勺子勺了吹涼給時季峰喂藥。
時季峰一皺眉頭,嘶啞著聲音說:“我自己喝。”
戚升才不理他,撇了撇嘴說:“算了吧,你現在的手勁是連件衣裳都拿不起來的,這麼重的湯藥碗,你拿了不灑出來才是見鬼了。我餵你就好好喝!少唧唧歪歪的像個娘們。”
被戚升一激,時季峰也不說話——他確實也沒有說話的力氣了。戚升吹涼一口,就遞到時季峰嘴邊讓他喝一口,邊喂邊還調侃說:“我知道,你不想讓個大男人給你喂藥,覺得難堪是不?傷員就要有傷員的樣子!難不成我還找個姑娘給你喂藥麼——當然,你肯定最希望小玉給你喂藥來著——”
“咳咳咳——”時季峰沒提放戚升會在這種時候點穿他的心事,一口藥湯沒順喉禁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喂喂喂,你不要這麼激動,我也是隨口那麼一說。”戚升趕緊給時季峰拍背:“慢點喝,燙!”
時季峰對戚升怒目而視,用眼神說:“還不是你害的!”
戚升當然看懂了時季峰的憤怒,嘿嘿笑著說:“來來來,繼續喝藥啊——我精心調配的這味正元湯保證能讓你最快的恢復元氣!”
時季峰又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一口接一口的喝起藥來。他要快點養好傷勢,不然早晚被這個戚之問氣死。
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對方對小玉的情意,所以他們雖然是朋友,同時也是情敵。不過他們也都希望小玉能過得幸福——
“季峰,你可好了?”
虞允文在安盛的陪同下匆匆走進時季峰的臥室。
他看見時季峰能坐起來喝藥,不禁大喜過望:“太好了!哎呀,戚大夫,真是幸虧你妙手回春!”
戚升在虞允文面前極為謙遜,忙說:“不敢,是季峰自己底子好,才能這麼快醒來的。”
“虞大人——”時季峰掙扎著想下床行禮,被虞允文硬生生按住了。“季峰,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安心養傷,什麼都不用想!”
時季峰記掛戰場形勢,問道:“虞大人——現在情況如何——”
“形勢大好啊!季峰,多虧了你深入 擾亂了敵人中軍營賬,我們才能那麼快攻打進去!一天的時間,就斬殺金人十多萬,那些賊子現在根本就不敢再進犯,已經灰溜溜的開始撤退回他們金國。你殺了金主完顏亮,是第一等的大功,我已經讓人用石灰硝制了他的頭顱,快馬給皇上送回去了!”說起戰場形勢,虞允文眉飛色舞,高興地每條皺紋都像在笑。他是高風亮節之士,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