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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笑,說:“當家的,我也是實話實說!”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喧譁之聲,聽得一個粗沙的男聲大喊道:“青爭我兒,你可在家?”

隨著那聲呼喊,便看見幾個男男女女蹬蹬蹬走進了布莊小院,本來就不大的院落頓時顯得擁擠起來。

小玉在臨安住了一段時間,知道那些男女不能見面之類的清規戒律只能用於上層人家,窮人家的女孩都要出來拋頭露面工作掙錢,總還是要和男人來往說話的。這些人闖進來雖說是無禮,但也並不逾距。

為首一個穿著玄色粗布長衫,年紀在五十上下,面孔有些浮腫的粗黑漢子開腔說:“我兒,幾天不見,你又清減了!”

司徒姑娘躬身行禮,垂首輕聲說道:“伯父有心。”

“嗬嗬嗬!你實在太辛苦啦!我今日在街上正好巧遇了姜媒婆,她說有好幾個富家公子在求她給說個賢惠的妻子,我想青爭你是最賢淑不過的,年紀也不小了,該早點找個好婆家嫁了享享清福才是,就把姜媒婆給請來了。老姐姐你看我這侄女兒怎麼樣?”

那身材瘦小的姜媒婆一臉褶子,笑起來就像朵殘敗的菊花,把司徒姑娘從頭到腳細看了好幾遍,嘖嘖稱讚說:“老身說了半輩子媒,就沒見過這麼水靈的姑娘!這樣的相貌,這樣的性情,哪會愁嫁?司徒老哥,我肯定給你家姑娘說個好婆家!”

司徒姑娘面容平靜無波,並不因他們談論她的終身而顯得羞澀扭捏,又或故作矜持,小玉在旁看了暗暗稱奇,這位姑娘的淡定功夫真是少有。只聽司徒姑娘緩緩開口說道:“伯父一貫愛惜青爭,青爭感激萬分。只是青爭前些日子就已說過,家父屍骨未寒,青爭重孝在身,不敢擅論婚嫁,只能辜負伯父厚愛了。”

小玉和惠娘、菊姐站在離眾人較遠的角落裡看著這一幕,突然她眼角餘光瞥見菊姐一臉憤慨,覺得好生奇怪。又聽得那漢子乾笑兩聲,說:“我兒此言差矣!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雖說百行孝為先,但世事皆有例外,我們臨安風俗也有女兒在父親七七之前出嫁的慣例,青爭你可要快些下決定,好讓你父在天之靈安心呀!我想我那老哥哥也會樂見你嫁人成家的,你說可是這樣?”

司徒姑娘不為所動,仍是平心靜氣的回答:“父母養育之恩,雖萬死亦難報答,青爭現在一心想為父親守孝,婚姻之事,休要再提!”

她的語氣雖然平淡,卻說的斬釘截鐵,透出一股不容反駁的堅定。那漢子變了臉色,欲言又止,哼了一聲。姜媒婆卻說:“姑娘,你別以為你如今長的水仙花兒似的,就心氣高了,想拿捏著挑個富貴人家,但女孩兒家總是要出門子的,你再挑挑揀揀,過了兩三年,年紀一大,別說是好人家了,就是一般人家的家主婆,你也未必就能當的了!到時候可別哭哭啼啼的來求我姜老婆子給你找個老頭兒嫁了,當人家填房呢。”

司徒姑娘一言不發,菊姐卻氣的臉色鐵青了。小玉抑制不住心中好奇,湊過去悄悄的問菊姐:“這是怎麼回事啊?”

菊姐巴不得找人說說理,便壓低聲音把事兒說了一遍。

原來這“綠波布莊”是司徒姑娘故去的父親司徒波開辦的,為著他家姓氏特別,便不用姓而以自個的名字為店名。司徒波從一個布莊學徒做起,幾十年來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終於掙下了這份家當,雖說布莊很小,但足夠養活他一家三口。司徒波的妻子林氏也是遠近聞名的繡娘,裁衣繡花樣樣精通,當年她健在時,是布莊生意最好的時期。林氏三年前就因病去世了,但她的手藝盡數傳給了獨養女兒青爭。上個月,司徒波也病重而死,司徒姑娘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但司徒波剛死,他的堂兄司徒濤就找上了門。司徒濤沒個正業,家裡三個兒子和他是一脈相承,都是街上的潑皮無賴。司徒濤見堂弟無嗣,便對綠波布莊起了心思,想白白消受這份產業。無奈司徒青爭未曾出嫁,一手把持,不能到手。因為宋律規定,在室未嫁的女兒,可得與男丁一起分享父親家產,而司徒波只有一女,這產業便通通都是司徒青爭的了。

因此,司徒濤便來勸司徒青爭嫁人,前兩次只是孤身前來,這次卻連媒婆都請來了,一心要說動侄女出嫁。

小玉聽到這等事情,心中也是憤慨不已,什麼人啊!

這時司徒濤又說:“青爭,伯父也是一番好意。你難道要在家中丫角終老?你父親是去的太匆忙,不然他也定然要給你先訂好親事才安心去的。想起我那苦命的兄弟呀……”司徒濤假意拿起衣袖亂抹了兩把臉,小玉鄙夷的看著他做戲,對他拙劣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