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一個月內就平定了一直困擾蕭國多年的北方邊境而被封為鎮北侯的雲鵬卓雲家!
師父看著遊梓寒沉重地點點頭,沉沉地嘆出一口氣才緩緩道:“芷沂確實是雲家之後,你的親妹妹。當年雲家遭遇滅門之禍時我正好有事離京,待得到這個訊息,雖是馬不停蹄趕回來,卻終究還是晚了一步。當我趕到時雲家已被洗劫一空,整個雲府一片火海之中,火勢之猛竟是無人能靠近雲府兩丈之內!我與你父親乃是知己之交,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雲家飛來橫禍,連他的一雙兒女也救不下。”燭火下師父的面色如燈光一樣昏黃黯然。
“那之後我四處打探訊息,一方面想要查明幕後黑手到底是誰,一方面心裡總存著點念想,想著雲家一門忠烈,絕不該遭受這等滅頂之災,連個子嗣也沒有留下!總算天可憐見,經過多方打聽後我終於打探到了芷沂的下落。當年賊寇殺來時,芷沂的奶孃抱著剛滿月不久的她從後門逃生,卻被他們發現,一路追殺而去,逃至城門外的小樹林恰巧遇上正雲遊至此的靈真道人,被他所救。靈真道人聞此驚變雖然以最快的速度趕去雲府,但到的時候你父親早已死於那些賊寇的亂刀之下,而你母親也殉情隨你父親去了!”
講到雲鵬卓夫婦的時候,遊梓寒的身體顫抖著,似在竭力剋制,放在桌上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手背上青筋暴起,條條分明。
“我與靈真道人素來就有交情,他知道我與雲家交好,而那一夜之後,雲家已無人在,便將芷沂託付給了我。之後,我也找過你,只是一直打探不到任何訊息,直到我帶墨兒和芷沂隱居松木林後靈真道人突然飛鴿傳書與我,說是找到你了,只是,我沒有料到的是你居然是在沐遊山莊!”師父的雙眼從頭到尾一直緊緊地盯著遊梓寒,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話畢時張了張嘴似還有話要說,待看到遊梓寒臉上久久難以平復下來的神情後,還是深嘆了一口氣,終究沒有再說下去。
而我亦是久久不能平靜,芷沂,那個時不時會對我撒嬌,說話大大咧咧,性子爽快,臉上時刻都掛著笑意的少女,當她知道自己的這些身世後,她能承受得了嗎?她還會是那個明朗的少女嗎?芷沂,我以後該如何告訴你這些,該如何對你開口?
“前輩可知道兇手的下落?”遊梓寒顫抖著聲音問道。
師父點點頭,卻並沒有要說出來的意思。
“前輩,有話且說!當年我年幼,面對賊人只能眼睜睜看著父母死於刀下,如今,我乃堂堂沐遊山莊少主,難道還沒有這個資格去手刃仇人麼?”遊梓寒以為師父不肯將事情真相告訴他乃是因為嫌他武功不濟,怕仇報不了反倒被仇人所害。
師父卻並不在意遊梓寒的話,只低頭沉思,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遊梓寒隱忍的臉上已經隱含怒意,就在他將要發作之際,師父卻猛得抬起頭來,一臉嚴肅地道:“沐遊山莊遊愷!”
“不可能!義父對我有養育之恩,豈會是我的殺父仇人?”遊梓寒一臉的不敢置信,忿忿地拍桌而起,“我知道早些年東門前輩與義父有些過節,卻也不能利用此事來離間我們父子二人!”
師父也不動怒,只慢慢起身踱到視窗,背對著我們,我看不到此刻他臉上的表情,然而,窗外的黑夜映襯著他的背影顯得那麼的落寞。“你義父可有告訴過你,他曾經拜東門為師?”
“什麼!”這下吃驚的不光光只有遊梓寒,連我亦是驚訝不已,遊愷竟然曾拜在師父門下!
“師父,遊愷他……”我話未完,師父已搖搖頭,擺手示意我不要問下去了。轉過身來,疲憊地看著我們,不想重提那些舊事,只道:“我與你父親乃是忘年之交,又是知己,他的兒子便是我東門澹的嫡親孫兒也不為過。我若有意嫁禍遊愷,讓你二人反目,陷你於不仁不義之地,又與陷我自己於不仁不義之地有何異?”
“即使如此我也不信!東門前輩,我想其中必有誤會,待我回沐遊山莊向義父問清楚了我再與你細說!”說著遊梓寒一揖身,轉身出了房門。
“師父,當真是遊愷殺害了芷沂的父母?”看著遊梓寒離去的背影,留在我心頭的除了深深的震撼外,還有深深的憐惜。遊梓寒這個處事專制,性子冷冽暴躁,始終沉著一張臉示人,想不到他的身上卻揹負了這樣的家仇,這樣一段刻骨銘心的往事。而若當真是遊愷所為,一方面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一方面卻又是對自己有十幾年養育之恩的義父,遊梓寒又該如何抉擇?相反,與他比,芷沂無疑是幸運的,至少她不知道自己的這些過去,也不會為了過去的這些而整日活在報仇的痛苦中!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