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來收拾就可以了,你與風谷主多日未見,定有許多話要說,去外面陪陪風谷主吧?”我以為他父子二人是因為有我這個外人在場才會如此,便道。
葉兒卻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只無所謂地道:“師父病還未好,這些該葉兒來!”
見此,我也不便再多說,感覺出他們父子二人之間的關係微妙,出了屋卻看到風萬里又立在了那片木槿花園之前,我心中有事想要他幫忙,便走上前去道:“風谷主,當日我摔下懸崖後,沐遊山莊還發生了什麼事沒有?”
“據我所知,那之後遊愷便遣散了眾人,並無其他事發生。”說話時風萬里一直注視著遠方,從剛才起他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放寬心了不少,卻還是不能放心,強忍住焦急的心情,問道:“那之後可有傳出遊愷遇刺的事?”
“你知道有人要刺殺遊愷?”風萬里吃驚地轉頭直視著我問道。
“我……”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多麼敏感的問題,剛才心裡只記掛著芷沂會不會衝動地去找遊愷報仇,倒是沒有多想便問出了口。
“你擔心有人去替你報仇,反被遊愷所害?”風萬里臉上的驚意已收,語氣也恢復了之前的清冷,道:“如今你傷勢痊癒,既然牽掛著那人,為何不出谷去找她?”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虛谷秘籍》在我東門淡墨手上,我若這時出去找她,只會陷她於險境,與她無任何益處,何況我的……”說到這裡,偏了頭,伸手撫在自己的臉上,感受到指尖傳來的粗糙感,雙手便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我如今這番模樣,如何去見她?”
風萬里瞥了一眼我臉上那幾道醜陋的疤痕,心中已經明瞭,“我明日即要出谷,若有機會,便幫你打聽一下。”
我心中一喜,忙道:“多謝風谷主!雲芷沂,她與我一起出的松木林,你若要打聽她的訊息,去皇宮……”說到這裡,突然又想起皇宮戒備森嚴,當初連遊梓寒要帶出芷沂的訊息都尚且不易,以風萬里一人之力豈不是……
“三日後等我的訊息!”風萬里卻並不以為意。
只是,三日後我並沒有等來風萬里的訊息,只等來了一紙飛鴿傳書,“有事耽擱,暫不回谷。”我知道要從皇宮探得訊息並非易事,便也就耐著性子等風萬里回來,只是,直到等到了秋去冬來,谷中的木槿花也謝了,卻仍未見到風萬里回谷!我的心中越發的不安起來,即牽掛著芷沂,又擔心風萬里會不會是進皇宮探訊息時遇到了不測,那樣一來,我如何向葉兒交代?
也好幾次看到葉兒一個人站在谷中地勢較高處,盯著進谷的方向一看便是幾個時辰。雖然風萬里在谷中之時,他父子二人關係看似不好,但是,我知道葉兒也在擔心風萬里,他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不回七道谷。
“葉兒,起風了,進屋去吧?”入冬之後,天黑得越來越早,這日太陽更是一日未露面了,眼看著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四周寒意越來越重,風也有變大之勢,我擔心葉兒受涼,從身後替他披上風衣道。葉兒點點頭,轉身隨我進屋,卻仍然不忘頻頻回望。
傍晚,天竟是稀稀疏疏地下起了雪珠子,落到地上,發出沙沙之聲,到了夜裡,便下起了小雪,我趴在窗前,聽著雪花簌簌落下,心中卻是莫名的不安起來,左眼皮也時不時地跳著。側身看看葉兒正在看《東門藥典》的專注身影,昏暗的油燈下他的臉模糊著不分明,然而那雙大眼卻始終發出灼灼的光芒,油燈隨著窗外吹來的風上下跳動著,葉兒的眼便也隨著燈光閃爍了起來。
“唉!”看著葉兒又想起了芷沂,在甘霖塢時,芷沂便也是這樣伏在桌前看書,又想到了風萬里,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而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濃,隱隱覺得有事要發生。
“師父!”葉兒卻突然抬起了頭,說話時已從座位上起來,快步走到我跟前抬起我的手便要替我把脈,“您的病尚未痊癒,怎麼趴在視窗吹冷風!”
而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額頭竟是冒出了大顆的冷汗來,手心也一陣黏糊糊的,想來現在的臉色也不會好看到哪裡!見葉兒如此緊張,便對他一笑以示放心,道:“我沒事。別忘了你的那點醫術都還是我教的,有事了師父自己還能察覺不到嗎?”
葉兒卻不依,一面替我把脈一面還低聲嘀咕道:“兩個人還真像,有事都愛憋心裡!”
“和誰像?”看著葉兒一臉認真卻又不忘小小埋怨一下的模樣,我“撲哧”一笑,問道。
葉兒抬起臉來有模有樣地照我教他的那樣望聞觀切